好在江知年手快,伸手托住了她的腰,将她稳稳扶住。
祝妙清站稳后,急忙和他扯开距离。
江知年手指握成拳,吞吞吐吐的解释:「我不是故意的……只是见你差点滑倒……」
「江大哥,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她脸上闪过尴尬。
只是如今对男人的触碰有些抵触。
从前在谢寒照身边养成的习惯罢了。
双方沉默了一会儿。
走着走着,江知年忽然说:「阿昭,若是你成婚了的话,他是不是就能放手了?」
祝妙清神情微怔,不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答非所问:「江大哥,我现在只想侍奉在父亲膝下,没有成婚的想法。」
「若你哪天想的话,我——」
「江大哥,」祝妙清打断他,「我先前跟你说过,我身份复杂,当时并没有跟你说过是复杂在哪里。其实,我嫁过人了。」
「阿昭,快过来,芸娘要你陪她玩!」
她话刚说完,杨月荷的声音便远远传了过来。
祝妙清冲江知年扯唇笑笑后,便去陪着芸娘一起玩耍了。
江知年眼皮垂下。
他想说自己不介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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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的望凌河高处拱桥上。
一道身着鸦青锦缎银狐大氅的男子居高临下立在桥上,他视线死死地凝视着冰面上祝妙清的身影。
雪花落在他的漆发上,他整个人置身在雾气萦绕的桥上,发梢和长睫被寒气侵染的潮湿。
他身上散发的寒气,已然可以与这数九寒天的冷相较高下了。
若影在他身后抱拳道:「小侯爷,我们拿江知年的性命威胁他母亲,他母亲便什么都说了。」
谢寒照冷嗤一声。
「少夫人化名为宋昭租住在了江知年家的隔壁,她是差不多两月前到的柏年县,少夫人也没有去过宁邑。她对外一直说的是自己是打荼州来的。」
「她如何编的瞎话?」他目光如刀,口中吐出的每一个字都藏着冰冷的针芒。
「少夫人说荼州有个……纨絝要强娶她,所以特意到柏年县来避风头。」
他喉头滚动,咬字讽道:「宋昭,纨絝,她倒是会编瞎话。」
雪花还在不停地落下。
祝妙清和杨月荷带着芸娘上了岸。
她们滚着雪球,似乎是准备堆雪人。
雪球越滚越大,她们便一起闪开,将大雪球交到了江知年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