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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人的人一趟趟的来吟秋院,就没断过。
一直到第二日清晨,谢寒照才去见了大夫人。
安定侯也在,他与大夫人愁眉苦脸的坐在前厅。
谢寒照刚迈过门槛,安定侯的茶盏便摔在了他面前,杯中的热茶随着碎裂的茶盏四溅,飞溅到了他的的袍踞上。
「你还有脸来见我与你母亲!」
谢寒照站的笔直,拱手道:「我有事来和父亲母亲商量。」
安定侯脸色一变,「你做出这种丑事,还要商量什么?」
他与大夫人对看一眼,两人心里都在打鼓。
「我要娶妙清。」
他冷淡坦然,声线冷冽严正,端着不容拒绝的冷硬态度。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安定侯怒不可遏,「且不说妙清是你的大嫂,还是奕舟的正妻。就单单拿她父亲的事情来说,你真娶了她,日后仕途还要不要?你应当知道她父亲是怎么如何被罢官的吧?」
他十分冷静:「她父亲也是无意卷进了当年造反的谋划中,陛下并不是真心责怪,否则就不是罢官这么简单了。」
皇上只是拿着祝妙清的父亲作为警示。
若是真要追责,祝家早就诛连九族了。
安定侯才不管这些,「你如今夹在太子与其他皇子中间,是多少人的眼中钉,你知不知道若是娶了她,那些皇子们只怕会抓住你这个把柄拉你下马,往后你在朝中的路必然举步维艰!」
他的这番话,都在谢寒照的预料之中。
他仍是心底平静如潭,不疾不徐的回答:
「我从随着外祖父从军,到挑灯夜读高中,这些事情都是靠着自己,若是一个女人就能轻易将我拉下马,那儿子也可以罢官回乡了。」
大夫人见他态度如此强硬,这会儿也坐不住了。
「寒照,妙清已经与奕舟拜堂成亲了,你犯不着为了她与家中闹到这个地步。」
「母亲如今又提我那庶兄?」他目光扫向大夫人,面容冷静却流露出冰冷的光芒,「当初与妙清定下婚约的本就是我,你为何趁我去荼州办案的时候,让他去锦官城提亲了?」
大夫人眼神闪躲:「奕舟记在我名下了,本就是嫡长子,他去提亲有何不可?」
谢寒照嘴角扬起讽笑:「您与父亲从来没承认过他是嫡长子,到他娶亲的时候倒是忽然承认了,目的不就是为了不让我娶妙清吗?」
这其中的事情,祝妙清看不明白。
他却看的清清楚楚。
自从祝家没落后,大夫人便想了许多办法想躲过那纸婚约。
当初老夫人提过让谢奕舟记在大夫人名下的事情,大夫人一直没有上心。
等谢奕舟要成婚了,大夫人倒是坦然接受了。
大夫人叹了口气:「我们这也是为了你好,你如今的身份,怎么能真娶妙清?」
他微微低头,将姿态放低,可脊背却还是挺直:「我心意已决,妙清我必须娶。」
他今日来也不是来商量的。
安定侯刚要怒吼,谢寒照接着便面无表情的背过身,迈步出了前厅。
「混帐!」安定侯想说的话没说出口,只能痛骂了一声。
大夫人等他走后,也愤然起身:「我去找母亲商量商量此事,不能任由他胡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