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妙清想起身,却根本动弹不得,只能软下态度:「你身上还有伤,等伤好了也不迟。」
「就现在。」他语气不容拒绝。
他已经许久没有碰过她了,这一碰便有些情难自抑。
一直到后半夜,祝妙清身上的骨头像是被人一寸一寸的全部打折了,柔弱无骨的趴在他身上。
碎发下一双挂着泪珠的眸子狠狠瞪着他,却没有说狠话的力气了:「你根本就伤的不重……」
谢寒照没说话,捧起她的脸,爱惜的落在她额头上一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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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班子进府唱戏的日子定在了十五。
侯府上上下下的人都聚在了后花园的戏台子前。
台上正在唱着《南柯记》,乐器齐鸣,戏腔悠扬。
侯府全府上下都聚在一起,端坐在一排排的红木椅上。
爱听戏的坐在前排。
不爱听戏的则坐在后排,轻摇团扇,低声细语着。
林氏与陆雅也凑在后面说着话。
陆雅这几日忽然想起来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她趁着戏台子上正热闹着,低声伏在林氏耳边:「姨娘,我前几日才听说了一件事。您知不知道前段时间小侯爷与一女子在船上……的事情?」
这事情就传了一天,第二天便没人再提了。
陆雅这几日又凑到了府里的丫鬟堆里又打听了一下这件事。
有一个很重要的点,铃铛声。
她先前一直没听说,当晚还有铃铛声。
她见过祝妙清脚踝上戴着铃铛,那晚和谢寒照在船上的人八九不离十就是祝妙清。
林氏点点头:「听说了一点,这事还有疑点?」
「那晚的侍卫说是还听到了铃铛声。我曾见过妙清姐姐戴过一只金铃铛。」陆雅四下看了看,确认周围没有人注意两人后又说:「我原以为是妙清姐姐在勾引小侯爷,如今看来,他们两人恐怕早有私情。」
陆雅当时第一眼瞧见那铃铛上的花纹时便觉得有些熟悉。
前几日她看闲书时正巧瞧见了那花纹。铃铛上雕刻的是蝶恋花的图案。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若这是谢寒照送给祝妙清的,他对祝妙清的感情倒是都藏在这枚铃铛中了。
林氏想不到这一层面,陆雅便没有说铃铛上花纹的事情。
祝妙清正坐在听戏,只觉得后背阴恻恻的,似乎有道眼神在盯着自己。
她下意识的往谢寒照的方向看了一眼,他并没有看自己。
她回头看了看,正好瞧见林氏在盯着自己。
那目光里的愤怒藏都藏不住。
她又瞧见了她身边坐着的陆雅。
这两人什么时候走的这么近了?
若是陆雅知道了她和谢寒照的事情,她第一个要告诉的是谁?
林氏?
祝妙清心里的不安感渐渐攀升,总觉得今日会发生些什么。
《南柯记》唱完,戏台子空了下来,正准备着下一场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