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这一刻的情愫如同细密的蛛网,紧紧缠绕,难舍难分。
祝妙清脑海中闪过一道亮光时,恍惚听到了谢寒照在她耳边说:「我要娶的人,只能是你,也必须是你。」
只是那声音太小了,祝妙清又脑中一片空白,只认为是听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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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她醒过来的时候,谢寒照竟还没走。
感受到身后环着她腰身的人后,她猛地睁眼,透过白色的床幔向外看去,屋外已经日上三竿。
她的睡意一时间飞散开,「都这个时辰了,你怎么还没走?」
「今日沐休。」他声音轻懒的随口答。
祝妙清却无法如他一样悠闲,她急着起身,下意识的怪罪他:「你怎么不叫我,连请安的时辰都睡过了。」
她从谢寒照的怀中抽离出来,拿起衣裙着急忙慌的往身上套。
心里连起晚的藉口都想好了,大夫人问起的话,就说昨日寿宴太累,今日才睡过了。
谢寒照也起了身,慢条斯理的开始穿衣。
他的悠然自得与祝妙清的急如风火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倒显得昨晚像谢寒照来伺候她的。
等祝妙戴好后,正要唤人备水洗漱时,身后才传来谢寒照的声音:「昨日府里热闹,祖母念着你与母亲的辛劳,免了三日的请安。」
「你怎么不等我到了母亲的院中再说?」
祝妙清听完,回头剜了他一眼。
明知她着急,还一声不吭的看她笑话。
听到她顺嘴顶他一句,谢寒照眉尾扬了扬,心情却大好:「你没问我。」
祝妙清懒得与他争辩,她冲着外面喊道:「备水。」
明月很快便送水进来,她瞧着谢寒照还未走,便将头压得低低的,不敢乱看。
将水放下后,她才说:「少夫人,陆姑娘来了,这会儿正在院中等着呢。奴婢听着,好像是大夫人让您带她出府做衣裳。」
祝妙清下意识的透过屏风看向里面坐着的谢寒照。
她低声问:「她没听见屋内的说话声吧?」
明月摇摇头:「没有,刚刚才进了院,我一直在门口守着,没有说话声传出来。」
她松了口气,又说:「跟她说我刚起身,让她稍等我一会儿,我现在就梳洗。」
等明月一走,祝妙清直奔屏风后面,谢寒照已经穿戴好了,还没有要走的意思。
她叮嘱道:「母亲让我带着陆姑娘出府做衣裳,你等我们走了你再悄悄离开,千万不能被人发现。」
谢寒照听人说话时,向来是只听自己想听的。
他将她拉到自己腿上,答非所问:「做衣裳?」
「嗯。」
他将她前额的碎发轻轻捋到耳后,「你也做几身,整日穿白的,太素净了。」
祝妙清垂着眸子,搪塞着他:「我还在守孝期,穿红戴绿会被母亲说的。」
谢寒照云淡风轻的面容上隐隐浮现一抹愠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