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上宣布完此事,看到宋士卿举起牌子,又欲罗嗦,又补了一句:
「若有意见之人,去云洲所辖郡县学学,建得了十个像样的郡县,再来上奏。」
几个士卿大人,脸上一阵尴尬,你看我我看你之际,君上已宣布退朝。
王宫书房内。
今早在朝堂之上时,君上早就注意到,凌云洲愁云惨雾的模样。
「为何郁郁寡欢,可是因那些人在朝堂上如此说你?。」
「君上,那些我并未放在心上,毕竟,我做的那些,并非为了他们。」想到今日早朝君上的力挺,凌云洲道:
「为百姓所做之事,若无君上支持,云洲是无法办到的。」
君上感慨道:
「治国理政,要拿得起刀剑,也要扛得起耕锄,若你父相能明白此道理,就不会起事了。」
「君上,假世子的秘密,还是等局势再平稳些,再揭露吧。」
「好,还是你思虑周全。」
门口的侍卫来报:「君上,凌相带到。」
「带进来吧。」
凌相,君上,凌云洲,君上摒弃掉闲杂人等,单留三人对质,气氛异常凝重。
「你可知,这些年,朝中大臣一直参奏你招募勇士,囤积粮草,训练兵甲,扩展势力。」
二十多年前,曾经并肩打天下,身经无数生杀死劫,君上指着眼前这个只能共患难,不能同富贵的人,说得痛心。
「既然知道父相图谋不轨,君上为何不及时阻止?」若早有提防,此时不必父子兵戎相向,如今所有人都安然无恙,唯有他痛失所爱,凌云洲此时已是心如死灰。
可君上怎会不知,父相根基深厚,单凭屯兵积草治罪,难以服众,只有有眼之人,知道他真的图谋,才会墙倒众人推。他隐忍至今,才得以一夕之间推翻相府的权势。
君上看着凌云洲,缓缓说道:
「当初,曼国建立之时,你父相居功至伟,有时我真的希望他能痛改前非,放弃叛乱图谋,共同将曼国治理的越来越强大。」
凌相满腔怒火,新恨旧债,让他怒不可遏呸了一口,喊道:
「鲁桓,你别装清高了,心荷就是你一早安插在我身边的人?如今,你又利用她的儿子,设计引我入套,你就是全天下最卑鄙最无耻的小人!」
「不管你相信与否,心荷并非听令于我,但她是曼国的大功臣,若不是她,当初我与你必有一场大战,曼国必将元气大伤,不会有今日!」君上一副苦口婆心的语气劝道:
「我与你说过多次,曼国最重要的是休养生息。」
关于这位生母,凌云洲一直很想知道当年究竟发生了何事。
「当初,父相欲在泗水起事,确实是我娘给您报的信?」
「没错。」君上回忆起二十多年前的往事,「但旗云将军早有提防,你父相若敢前来,必不会得手。但若当时真打过来,曼国会死伤惨重,国基动摇。」
当年,他收到凌相行军路线的密报后,如获至宝,密报说了办法,说了条件,他只需派出小小兵力就能阻止这场斗争。这么多年,君上想着,若是能亲眼看到此人,他定会替百姓感谢她顾全了大局。
「你娘只有一个条件,将来无论你父相犯了何事,留他一条性命。」
凌相听到此,方才强撑起的怒气瞬间被抽离了。
那日,前往泗水的路上三支前锋,均遭到了埋伏,但只是小打小闹,却足以让他意识到计划败露,只能铩羽而归。
能得知他行军前锋的准确路线并告密的,他不需问就知道是谁。
他回到住所,还未见到心荷,下人频频来报夫人难产大出血,他暴怒之下无动于衷,直到他看到心荷血淋淋地被盖上白布抬出。
「父相,你还不明白我娘为什么背叛你吗?」凌云洲深吸一口气,冷静地看着凌相说道:
「你心中,从来只有自己,只在乎凌氏那点利益,你看不到我娘对你一片真情,看不到天下百姓凄苦,苍天有眼,必不会让你这样的人统治曼国。」
他的母亲,应该也是看清了这个事实,但仍尽所能极力维护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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