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相爷,我——」
不知该说什么,不知该从何说起。
「这碗药是止疼的,喝了可以缓解疼痛。」凌云洲盛了一勺汤药,递到她嘴边,对昨晚她为什么会在相府被打二十棍的事,只字未提。
「昨晚,我——」
凌云洲一勺一勺的药,堵住她要往下说的嘴。
「有什么事,等你把伤养好了,再一并告诉我,」
昨夜接到她人时,她脸色煞白,后背一片片血肉模糊,痛得失去意识,浑身哆嗦,半夜发起高烧,清创丶上药丶包扎都是他亲自做的,他那时候只是一心想让她好起来。
他继续温柔说道:「只要你说,我就相信。」
「嗯。」
千芮点头,心事重重,昨日的事,该如何说,云玺不想虎符被哥哥或者父亲用来互相伤害,她答应过云玺,不能跟凌云洲透露虎符的事。
可是,她平白无故在相府遭到虐打,这个中缘由,她若不说,他还会相信她吗?
她一直想不到该如何去说。
想必用的药很好,躺了几天能下地轻微活动,又养了好几天,一些伤口开始结痂,只是有些发痒,却不疼了。
伤渐渐好,只是心绪越来越焦躁,越养越觉得没有什么精气神,每天只是在房里怔怔地发着呆。
他没再来看她,一次也没有。
她没有他的任何消息,一点儿也没有。
。。。。。。
。。。。。。
后院马厩。
实在不知该如何,想起来去练练马术。
上次在马厩闹了一场笑话后,凌云洲为她寻来了温顺体型小的马,她起名叫御风。
「御风,过来!」
御风看到她,嚎了一声,反而撒腿跑到另Z外一边去了。
凌云洲偶尔也会抽空与她讲一讲御马的道理,按照他说的,要与马心有灵犀,所以千芮之前几乎每天都亲自将御风照顾得很好。
倒是把御风宠得有些娇气了。
「小姐好些日子没来看御风了,它有些脾气。」
「御风,快过来!」千芮提高了音调继续喊马,御风抬起前蹄头扭到一边回应了一声,好像还在窝着火,却乖乖让黎伯把自己牵了过来。
「黎伯,最近瀚海小姐那边,可还跟您打探我的消息?」
马夫黎伯在相府当差多年,每日安分守己,喂马积年累月背已经驼得直不起来了。
上次被然儿胁迫后,千芮就知道相府定然还有不易令人察觉的「奸细」。
这个人一定是对相府有了解,又常能自由进出,跟随自己来到别院的人,只简单排查就将人揪出来,黎伯有一个同是做马夫的老乡,常聚在一起喝酒,喜欢瞎打听别院的事情。
之前一番「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后,黎伯答应配合千芮使「反间计」,她要嫁给凌云洲的消息,就是黎伯帮他传出去的。
「你可将我教你说的都告诉她了?」
「我都说了,说你丶你每日被小相爷虐打,伤痕累累,病了也没请大夫,还被关在别院地窖中,不得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