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丫鬟是自己人,不用多吩咐的,她开口,“拿纸笔来,签字画押才有效。”
朱妙心大骇,她原本是打算出了这个门就不认的,只要自己衣裳穿好,那钱天佑在自己妻子房内衣衫不整跟她有什么关系?
没想到南氏如此狡诈!
可再是不忿,她也只能忍着。
不多时,南锦屏便简单的将二人关系写明,而后吹了一口气,蹲下来看她:“夫人,按了吧。”
朱妙心脸色难看,“屏儿,我不识字,也没有印泥,这个……”
“担心我骗你啊?”南锦屏笑了笑,“没关系,你被我抓了现行了,骗你你也得受着。”
“至于这印泥……”她捂嘴笑了笑,“地上现成的,这血还挺浓稠的。”
“我……”朱妙心抖着一双手,又看了一眼门口守着随时准备出去的丫鬟,痛苦道:“我按!”
南锦屏笑眯眯的提醒她:“指印,掌印可都得按全了。”
又不嫌腌臜的,亲自拿起昏死过去的钱天佑的手,在纸上留下指印和掌印。
朱妙心面色煞白,整个人瘫倒在地上。
南锦屏也没为难她,对丫鬟道:“咱们院子里的人敲打一番,其他别管,随便怎么说。先着人将夫人送回院子,再找个大夫来给少爷医治。”
顿了顿,又道:“可怜见儿的,少爷癖好有点奇怪,这地上的乞丐你也叫人收拾一番,顺便叫大夫看一看,人醒了之后给十两银子送走吧,别叫人知道咱家少爷男女不忌。”
正院的丫鬟都攒在手里,自然是听主子的话的,便也有条不紊的动了起来,该请大夫请大夫,该伺候就伺候。
“夫人,我今儿晚上也不困了,待会儿我那丫鬟回来的时候,你可得记得将东西送过来啊!”南锦屏站在门口,目送她远去。
闻言,朱妙心险些咬碎一口银牙,可如今自己的把柄捏在她手里,真是不听也得听,只能愤愤离去!
送她的丫鬟回头,见自家主子冷着一张脸,心中一凛,想来银钱再多也抵不过夫君背叛的痛苦吧?便带着怜惜的心,催促着朱妙心赶紧走。
作为一个好丫鬟,她得赶紧将主子的补偿拿回来才是。
好在朱妙心觉得这事儿捂下来还能商量,只要男人孩子在,她的面子还在,机会总会有,便也强忍着心痛,将契书银票等物都送了过来。
东西来了之后,南锦屏检查了一番,又见钱天佑躺在床上,干脆换了个屋子,坐在桌边想着以后。
钱天佑给自己的那些东西,如今就剩下一家酒楼。
这到底是钱家的东西,卖得多了怕是会引起反弹,留着做个门面也无妨。至于朱妙心送来的这些,想是钱天佑私底下给她的,那转手卖了她也不敢吱声。
当然了,卖了不是很划算,等抽空看过情况再说。
毕竟她是想过好日子,可没打算养孩子,钱这东西够用就行,便琢磨着过几日去城内看看,像是慈幼院这些地方,该花就得花,要不然挣再多钱也带不走,最后还不知道便宜了谁。
坐久了腰有些酸,南锦屏脱了衣裳往床上一躺,心说朱妙心好解决,但是钱天佑毕竟有男主光环,怕是不那么好解决。
毕竟系统说了,第一个世界是练手的,还有皇权加成,男主下去后除非自己造反当皇帝,要不然轻易起不来。
这第二个世界——就跟菜鸡互啄似的,端看谁的嘴巴利,能啄得更狠一些罢了。
这般想着,人也就逐渐睡了过去。
因着昨儿晚上琢磨的多,等人再醒,便已是天光大亮。
躺在床上伸了个懒腰,有些不太想起来,就听外头丫鬟敲了门,应声后进来急切道:“主子,少爷那边已经醒来了,说是您若不去看他,他就绝食给您看,叫您到时候不好跟钱家的族老交代!”
南锦屏眸光一亮,瞌睡瞬间就没了,“还有这好事儿?你跟他说今天一天都别吃了,早饿死早拉倒,我当个寡妇还省事呢!”
有钱又快乐的浓颜系寡妇不要太受欢迎!
丫鬟嘴角抽了抽,离去之前还带上了门。
因着人已经醒了,外头候着的丫鬟们便鱼贯而入,南锦屏就着温水洗漱之后,便叫人传了早膳。
等着的空档,另一个丫鬟看着她满脸轻松的样子,有些想劝:“主子,少爷若是出了事,您怕是也要遭人说的。”
南锦屏小口小口的喝着温水,“只要不说到我眼跟前,都随意。”
正说着,丫鬟提着食盒进来,摆好盘之后,她也洗了手坐下,身边的人便不再言语。
就是这一顿饭吃得不算太安稳,钱天佑就在隔壁住着,见她没过去,时不时的就是一声怒吼砸东西,叮铃哐当的,瞧着还算有劲儿。
南锦屏一听他这么有精神,那饭吃得就更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