纠结的功夫,时霁已经换了身深色休闲服,正端坐在餐厅,像是在等她出来吃饭。
喻了了扫了眼桌上摆放的餐盘数量,本着浪费可耻的原则,很勉强地坐了下来,刚喝了两口汤,碗里就送进来一块红烧芋头,同时听见他有点讨好地说:「第一次做,试试。」
她只想赶紧吃完走人,便也没有多话,夹起来就往里嘴里送,芋头的香味瞬间盈满口腔。
虽说是红烧的,做的却并不重口,汤汁渗进食材的火候也刚刚好,软糯适中,入口即化。
这道菜算是她的最爱,也是本地特色,饭店和酒宴常有,家里却很少有人会做,所以她一般吃到的都比较重油重盐,口感也时而便硬丶时而过烂,还是第一次体验这样的版本。
不知道是不是拿手术刀的也都有拿菜刀的天分,居然用一只手也能完成,早知道就不睡那么晚,早点出来学习一下好了。
时霁观她神色,顿时便有种没白忙活的感想,又给她夹了一块说:「想吃下回再给你做。」
并顺理成章地提出:「刚好这几天休息,要不你就住这儿?随时想开火都行。」
喻了了倒没发现什么端倪,只是一向都很有骨气:「谁想吃了!而且我要吃也自己可以去饭店,干嘛非要你给我做?」
「可以是可以。」时霁也不急,只摆出一副很诚恳的姿态,慢声梳理:「但饭店哪有家里方便,再说你不是还在生我的气,打发我多干点活儿,不应该能痛快点么?」
喻了了想了想,好像还真是这个道理,可转念又拧了下眉:「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吗?报复心那么强!而且我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干嘛要为了惩罚你浪费自己的时间?」
说完又在心里加深了一遍,绝对不能再相信这个人的鬼话!然后就非常坚决地表示:「我吃完就走,才不要留下来继续让你骗!」
时霁:「……」
此计不通,他便只好另寻它路:「要去哪儿?」
「随便啊,反正我——」
喻了了说到一半忽然停住,转而狐疑地看向他说:「跟你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有。」
时霁理所当然道:「我得跟你去。」
「?」喻了了一脸问号:「凭什么啊??」
时霁眸色黯下来,有种行至半道被忽然丢下的落寞:「不是你说整个假期都要待一起的么?我已经把时间都空出来了,你又不打算负责了么?」
「……」
喻了了简直匪夷所思:「那之前跟现在能一样吗?」
他们都大吵了一架,甚至闹到了分手的地步,然后他居然要在这里跟自己讨论甜蜜时候的承诺?并且在听到这句质问之后,情绪几近跌至谷底:「所以之前说的话,就都可以不用作数了么?」
「……」
-
喻了了要气死了!
因为她既可以凶狠残暴,也可以冷血无情,却绝对不能是一个言而无信的人!所以就算再不情愿,她也不得不把人带在身边!
但就这么若无其事地认栽,显然也不是她的风格,于是出门后径直驱车到了远东大厦,直奔12楼的浩行道馆,用最快的速度换好道服,就随机揪了个高段位的教练来到场地中央!
大年初一,馆里也就零星几个人,到这儿来可能纯粹只为消遣,也可能只是习惯了每天都要出现一下,却万万没想到竟会遭此横祸……
时霁看着人被打得节节败退,不过两三分钟就连连哀嚎着要认输,却连逃跑的退路都被阻断的惨状,心里也难能生出一丝愧疚。
当然,更多的还是庆幸自己并未涉猎过这项竞技运动,也就不必亲自挨揍……
而喻了了一想到他其实早就知道自己很能打,这段时间却天天都在看她「表演」,下手就越来越狠!并且也丝毫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什么问题。
一来,她都多久没过来锻炼了,这些教练却还是连自己都赢不了,还敢用这种蹩脚的水平教授学员,难道就不该长点教训吗?
二来,他不是说小时候很怕自己吗?她现在也不想再装了,那就让他再好好巩固一下这种恐怖的感觉!然后明白要跑就得趁早,自己说不定还能放他一马!
她怒气暴增,越想就越觉得委屈生气,一连把馆里的教练全部单挑完后,目光又转向学员,最后吓得所有人都连滚带爬,一刻都不敢多待的溜了之后,才板着脸看向边上观
战的人,用一种再给他最后一次机会的语气问:「还要跟吗?」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