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知道躲不过去了,他倒也躺得心安理得,好笑地应了声「嗯」后,就拎着湿衣服去阳台处理,而后又进客厅,在茶几上看到把吹风机,差不多要吹干的时候,浴室门也哗的一声再次打开。
喻了了穿了件及膝的吊带睡裙,看样子像新买的,棉质的料子也不透明,单看其实和平时外穿的连衣裙没多少差别,唯一不妥的是肩上的挂带,除睡衣本身之外,边上还有一条黑色的细带,在白皙优越的肩颈线条上异常醒目。
以至于人凑过来的时候,时霁下意识便侧了眸,吹着已经干透的发梢说:「不冷吗?」
「不会呀。」喻了了毫无所觉:「只是下了点雨,又没怎么降温。」就H市的气候,她以往都是快到12月才会去换件长袖。
时霁却还是很谨慎:「再去披件吧,别感冒了。」
「哦。」
虽然还是觉得没必要,但他都这么说了,她便也还算听话,又进屋扯了件针织衫,穿好之后又蹦回来,求表扬似的问:「这样可以吗?」
时霁轻笑了下,放下吹风机说:「如果你现在就回去睡的话,其实不这样也行。」
「啊……」喻了了的听话荡然无存:「可是你刚刚还说洗完澡就让我看的啊!」
时霁身体敞开了些,又略微侧了点身,偏向她坐着,一副已经将自己大喇喇摆在她面前的模样说:「你还想怎么看?」
「……」
喻了了还当真从上往下看去。
这身睡衣是她之前买给老喻的,但还没来得及穿他就又出公差去了,自己的审美肯定没有问题,就是不知道当初怎么想的,居然买的这么保守!这会儿被他穿在身上,除了衣裤腿稍短了点儿之外,根本就没有什么露肤度!
早知道刚刚给他拿睡衣的时候就不拿衣服了,不对,是应该直接就说没有!反正他游泳的时候不也是那样穿的。但拿都拿了,现在要是全部给他扒掉,他会不会直接就打电话报警?如果自己被抓,以她和老喻微薄的父女情,他又会不会想办法把自己捞出来……
她的思绪飘了一圈,终于发现希望非常渺茫,却还是不大甘心就这样放弃,于是又从下往上看去,一脸乖巧地对上他已经有点防备的目光,眨了眨眼,试图用真诚打动他:「我想怎么看就能怎么看吗?」
时霁好像她肚子里的蛔虫,直接摸出手机:「我要报警。」
「啊——」喻了了赶忙抱住他的手:「我错了,不看了不看了!」
时霁扬了扬眉,这才作罢。
可等他真的放下手机,她却又开始不爽起来,傲娇地哼了一声,才不情不愿地问:「那我们现在要干嘛?」
他看了眼时间:「不困?」
喻了了坚定摇头:「不啊。」
他眯缝着眼,眸色忽然又变得危险,淡声警示说:「一点了。」
喻了了噎了一下,很快又开始狡辩:「那……那我平时都有早睡啊,今天不一样嘛,而且明天是周六,也不用早起啊。」
天地良心,自从确诊脱发被要求得早睡之后,她几乎每天晚上回来都是第一时间去收拾,然后直接就爬上床,连手机都没怎么玩,跟他说完晚安就真的睡觉了,也就今天,因为想跟他多待一会儿,稍微晚点睡也没什么吧?
她思绪一顿,忽然想到什么,又回过头来:「你困了吗?」
时霁滞了一下,目光扫向它处:「也……还行。」
喻了了盯着他看了会儿,确认没什么倦意之后,很快又高兴起来:「那我们看会儿电视吧?等困了就去睡!」
说着就拿起遥控器,一打开,屏幕就自动开始播放一档近期热门的肥皂剧,入目便是女主被摁在墙上壁咚的狗血桥段。
她立马操纵遥控跳转开,假装之前看这种剧的人并不是她,很快又切近一部悬疑剧的介绍页,好像自己原本的品味就是这样似的,面不改色地问他:「看这个可以吗?」
时霁无声低笑,也没拆穿:「嗯。」
喻了了便放下遥控,笑着靠进沙发背上,和他并肩看向屏幕。
客厅灯光被调至最暗,把电影的质感凸显出来,画面从一个幽静安稳的小镇切入,但从开头就低缓诡异的声效,却已然预示着将会有不平凡的事情发生。
没过多久,镜头就跳转至受害者被追杀的场面,在大雨天里一路奔跑呼救,跌倒好几次又爬起来,最后却还是残忍地死在刀刃之下,而暗夜里披着黑色雨衣的凶手却迟迟没有露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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