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霁笑了一下,又开始在桌上摸索手套:「没关系,我自己来就好。」
「我来我来!」喻了了毫不犹豫收手,拿了个空盘就开始剥虾,剥好后才一只只地往他碗里送,一直到快把人喂饱了,自己都还没动筷。
最后还是时霁良心发现,清嗓说了句「够了」,她才迟疑地停手,刚扒拉几口,服务员又端了个小碗过来:「女士,这是您要的鸡蛋。」
「哦!好的谢谢。」喻了了放下筷子,接过来后就起身坐到对面,随手剥开蛋壳,用掌心试温度。
时霁已经猜到她要干嘛了,却还是下意识问了出来:「……干嘛?」
喻了了腾出一只手,认真指了指他的脸:「敷一下,不然明天可能会肿。」
刚那一巴掌打得震天响,还在额角留下来两道指甲痕,现在不处理一下,明天保不齐会变成什么样。
他有些发愣:「不用……」
没说话,她就试好温度,抬手拿鸡蛋贴上了他的脸。
时霁呼吸一滞,整个人都有点呆定。
喻了了以为是自己手重,赶忙放轻了点儿,说话像在哄小孩:「忍一下哦,很快就好了。」
「……」他喉结滚动,却没能说出话来。
见他还算配合,喻了了这才放松下来,慢悠悠地说:「其实我也挺不喜欢搞这些的,觉得很麻烦,但以前我妈老这么给我弄,第二天基本就不会有什么问题。」
他目视前方,大脑像是摆设,没有任何意义地「哦」了声。
喻了了感知到他的情绪,却以为是自己的举动让他想起了被打的那一幕,甚至是更早之前,梁正豪三番五次挑衅他却无力反抗的憋闷。
她拧了下眉,不自觉喊他:「时霁。」
「嗯?」
「他会倒霉的。」她承诺似的说。
「什么?」他偏头,对上她较真的眉眼,听见她又说了一遍:「真的,他们都会倒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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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霁原以为这就是句类似于「恶有恶报」的绝对信念,直到几天后,周晨忽然跨着个果篮就冲了进来:「走啊!一起送温暖去!」
「?」
「梁正豪住院了!」周晨已经等不及了,直接把人从椅子上拽起来,嘴里叭叭一顿输出:「他一都市型男,号称长济第一公狗,居然在健身房把腰闪了!马上就要雄风不再了你敢信?!」
「……」
时霁兴致缺缺,倒也还能配合:「不敢信。」
周晨脚下生风,恨不能把人拉着跑起来:「所以你说,这温暖是不是得送?」
「不送不行。」
「……」
他相当捧场,却把附和的话说得像泼冷水,猛不丁就把周晨给淋醒了,脚步一顿,扭过头来:「不对不对——」
「?」
「他这会儿倒是半死不活的,但就咱两和他这交情,这要是一去,万一他就原地复活一蹦三尺高了可怎么办?」这就完全违背他的初衷了啊!
时霁掀起眼皮:「你是说回光返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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