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消散了些,已经能看到花的轮廓和颜色。
江衾影盯着他,“那。。。。。。暧昧关系?”
刚说完就感觉腰被他掐了一下,不疼但痒。
“再给你一次机会回答。”他盯着她说道。
雾又消散了些,深红花瓣清晰可见,层层叠叠,如同丝绸般柔滑,她伸手,还够不着,差一寸才能采撷到。
江衾影又道:“那。。。。。。亲密关系?”
这个回答章弋珩勉强满意,他手掌从她腰上挪开去抓她的手,将自己的手指一个个地插入她指缝,十指交缠,紧紧相握。
他靠近了些,唇抵在她额头,低声道:“江衾影,我们在一起了。”
就在她努力去够那朵玫瑰时,突然一只修长有力的手出现,果断地摘下花,献了给她,花瓣上还挂着几滴晨露。
突然到手的玫瑰,她触摸着,一时竟有些恍惚。
她和他在一起了吗?她曾经梦寐以求的夙愿实现了?曾经汲汲以求的关系确定了?然而手掌的温感,又让她感到异常明晰,她实实在在地触摸着这个她喜欢的人。
只是,曾经所求的直至今日方被满足,这份迟来的满足感会不会在时间的洪流中已折旧,令体验感大打折扣,又或是反过来,它会不会在一路飙涨的物价中,俨然令她消费不起了呢。
江衾影双手被他紧握着,身子被他抵着,她只得仰起头去够他唇,她亟待感受。
静静吻了一会儿,章弋珩忽然放开了手,转而覆上她腰,一提溜将她抱上了桌台上。
“我们约法三章一下。”他道。
江衾影没反应过来,愣愣问道:“哪三章?”
“第一,要对我言而有信,不能再骗我了。”
他之前就是被她那个“无伤大雅的小玩笑”误导了多年,他曾以为她是换种策略来追自己,根本没想过她是骗他的,在他的认知里,她诚实守信,不会欺骗捉弄人,如果她不骗他,那他也不会盲目自信了。
江衾影自然懂他提这点的用意,之前她对于骗他说还有第三次表白毫无内疚,觉得就是骗了又怎样呢,她觉得这个谎言对现实毫无影响,毫无改变,直到现在听他严肃地提出这点要求,她才突然感到惋惜,如果当初她不骗他,实话跟他说不会再追他了,结果可能就不一样了。
“第二,但凡有什么问题或者决定,一定要当面告诉我,我不想被一条信息直接通知结果。”
这点是未雨绸缪,他之前数次因为见不到她的面而一筹莫展,他信奉最有效的沟通方式就是面对面沟通,生意场上存在信息差,感情中存在情绪差,当面沟通,互通有无,才能好好解决问题。
江衾影也懂他这点的用意,之前也算见识到了他的执着,铁了心要见她,不惜动用各种人脉,她本就不是个存心折磨别人的人,跟他没必要上演她逃他追,她插翅难飞的俗套戏码,人的心力有限,不该浪费在无意义的循环纠缠中。
前两点,江衾影都点头答应了,“第三呢?”
“第三,不许骂我有病。”
听到这句,江衾影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来,他对于被骂有病还真是耿耿于怀啊,正想反驳说她当时又不是无缘无故骂他有病的,章弋珩却耷拉下头来。
“算了,你想骂就骂吧。”
他说完不等她回应,就捧着她的脸吻了下去。
江衾影忽然想到刚刚那份满足感顾虑,不该忽略他的因素,如果现在的他为这份满足感层层加码,填补时间带来的落差,那体验感也不会打折扣的,至于她能不能消费得起的问题,现在考虑似乎为时尚早。
试用期又不用掏腰包的。
她没妄自菲薄到站在奢侈品店门前却畏缩着不敢进去,何况她是被盛情邀请进去的。
江衾影这一刻豪迈地想,她不仅要进去,还要逛上一大圈。
这可是她锺情多年的人啊,从昨日到现在,食髓知味,眼前的人只令她欲罢不能,而非望而却步。
于是她不由自主地搂上他脖子,深深与他接吻。
章弋珩顺势将她抱起来,她长腿缠上他的腰杆,直到倒在床上两片唇也不曾分离。
窗帘未拉,室内明亮,冬日的阳光透进落地窗洒在他们脚下,可没过一会,阳光就被缓缓关闭的窗帘无情阻隔在外,室内灯光随后亮起。
明明都是光,却只有灯光荣获旁观的资格。
外面的光只能趴在帘子上偷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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