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怕疼。
男人眼瞳里的蓝色愈发深暗,南知意以为,等待自己的是撕裂身体,浸入四肢百骸的痛,狠命的暴虐。
但没有。
亓官宴掐着她腰好久,闭着眼睛用力平复心情。
再睁开时,蓝瞳俯视看她,语气凉薄,「我不舍得弄痛阿知,毕竟,我最疼你了。」
寒凉的指尖紧箍弱腰,她抓来被子掩盖身体的举动刺伤了他的眼睛。
「是不是把阿知变得和我一样,你就不怕我了?」他突然说。
南知意脸色一白,他什么意思?
亓官宴没有动,双腿依旧压制着她,从她的角度仰视,只看到他锋利的下颌轮廓,半边阴翳的眼神。
修长的手指从西装裤兜里掏出手机,邪笑着迎上她漂亮惊颤的眼睛。
「李达,临时狩猎,两个小时后见。」
顿时,南知意魂飞魄散,脸上失去血色。
紧紧抓着床头阻止亓官宴抱她去衣帽间换衣服。
「我不去!」
「你放开我,我不去,你就是个恶魔,简直疯了!」
「阿知,说错话需要受到教训的,」亓官宴的笑意逐渐放大,低低笑出声,仿若吓唬着不懂事的小孩子。
他燃起前所未有的狩猎激情,双目发出的幽光森然丶玩味丶盎然丶而迫不及待。
把一只受到惊吓只会哭的兔子扔森林里,四周猎物虎视眈眈,面对致命的危险和内心的恐惧,兔子会怎么奋力反抗呢?
心脏热烈跳动,他等不及了。
亓官宴迅速找来衣服给她套上,握着纤细易断的脚踝穿上白色户外短靴,饶有兴致地系上鞋带,打成精致的蝴蝶结状。
南知意双腿发抖,在他打横抱着出门那一刻,她抱着最后一丝希望,连声哀求。
「阿宴,我害怕,求你,我再也不背着你吃药了,我求求你,我们回家好不好……」
「我的心很疼,这里,」亓官宴已经坐进黑色宽敞的越野车后座里,打横抱着的姿势变成面对面坐在他大腿上。
他说着话,握着南知意的手放他胸口处。
「我从来没有为一个人付出所有,可你做到了,你摸摸,这里是不是因为你说的话受伤了,心脏都好像不受控制。」
「它现在跳得很快,急需你来取悦它,阿知,很快的,你只要用今天记住让我头疼的人是什么下场就够了。」
「不丶不要……」
……
十二辆黑色越野车排成一队,从庄园里有序驶向沿海公路。
公路延伸进郊外,车子在道路尽头拐了一个弯,背向大海行驶了将近两个小时,下了公路,穿越进茂密不见天日的森林。
失去柏油路,车子开在土路上并不颠簸,从这点可以看出,这条路有专人打理过,甚至还把路边茂密多馀的枝干切割走,方便车子进出。
过了许久,车子进入一道铁丝圈禁的领地终于停下,四周摄像头密密麻麻。
司机打开车后门,伴随着李达靠近的说话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