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力一扯,左手边持网者便向我飞来,一时为了抢救同伴天上地下又布满杀机。
这次我没有选择迎击而是借着刚刚网破的余力向前飞起,前面迎着我剑此时已变成八把,但我怡然不惧,脚一点地便拔身而起,这一下快得不可思议,那些护卫只懂得看着我飞过他们的头顶立在小楼的门外,身后的人再次组织起进攻,我从门前转身,傲然看那五掌三拳九剑,竖起两指便向他们画去,耳边突然响过一阵风雷之声,这就是四大奇书中海河图上所载的一式‘风雨定沧海’,强大的指劲将周围的数人破出一丈开外,我正待转身推门,四周的屋顶上却涌出无数弓箭手,弦满如月,劲射在即。
“吱!”身前的门竟开了,门中那人不是傲星是谁!
我看着满园的弓箭手一时也不敢妄动,这么近的距离我也没有把握能接下万箭齐发的一击。
“相公!”傲星见到我下双目竟流露出无比动人的神采,下一刻就扑进我的怀里。
我只能傻傻的把她抱住,而见此情景围我在圈中的众人竟不知为何的散去。
我看着怀中的傲星不禁一阵苦恼,打了这么半天怎么就没人跟我解释今儿这算怎么个事情呢?
“落马冰河洗残剑,斗室犹获万载春。好对子!想蓝帅一生金戈铁马此时竟仍有如此心境确是令晚辈佩服之至。”坐在我和傲星对面的正是九众属主蓝天宇,看着眼前这个大胡子将军我真是气不打一处来,既然你早有请我之意干吗还让我在外面乱打一气!
“哈哈哈哈!小侄你与傲星是一家人,难道就不能叫我声叔叔?是不是还在为刚才的事而恼火呀!”
我心到果然是人老成精,即便如此我也是连脸也未红,“您老说笑了,只是刚刚见傲星这丫头冒冒失失就来拜见叔叔,小侄我一时心里着急,所以才不请自来,这么说还要请叔叔束小侄这闯府之罪。”
“小子你就别在指桑骂槐了!老夫请傲星侄女过来只是为老朋友送封家书,再来就是跟你聊聊目下的形式!”
看一旁傲星的神色便知这蓝天宇定是纳兰敬德的老友无疑,只是我没想到他竟单刀直入,而我也不知刚才傲星与他说了多少,一时就不知如何作答。
蓝天宇看见我的神色也是了然于心,开口道:“小侄你虽然初来九众,但想必你对这里的状况也有了深入的了解,刚才傲星已将所以之事对老夫和盘托出,你们真的是太过幼稚!”
我抬起头运足目力与他对视,但我几乎就在瞬间便败下阵来。
蓝天宇说得没错,我卷入的不是两个家族的斗争,而是围绕着九众政权的一场大战。
我旋即避开了蓝天宇的目光,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
“小侄果是非常之人,只一句话便让你有所察觉,但老夫还是那句话,这里不是江湖而是天下!以你目前的实力虽有一较长短的可能,但最终必会一败涂地。”
我此时完全明白了自己所处的不利地位,好个江湖!
好个天下!
江湖我能够奉陪到底,可天下呢?
九众的这次行动是完全围绕政权所展开的,而我杀堡充其量不过是江湖上一个实力雄厚的门派而已,可九众政权的更替能吸引大陆所有国家的注意。
随着南越人间道的覆灭,九众一越成为大陆第一的商贸强国,每年他与各国的进出口交易均已达到天文数字,而此时大陆各国为了在九众获得更多的利益,几乎肯定会在这次党争中充当重要角色的。
而我和傲星则单纯的以为只有禅宗一个强敌,这大陆上的强国恐怕此刻都在九众埋伏下了惊人的实力。
想到此处我已是无法呼吸,我掉进了一个无法想象的乱局!
正在我神游天际之时耳边又响起了蓝天宇的话音:“小侄不必惊慌,有我在便能保你!我只是想让你明白一件事情。所谓党争并不是非要分出生死,就象这笑家与司马氏,两家斗了近百年,到现在仍然是这样的局面,你可知道为什么?”我自是不知的。
蓝天宇见我摇头便续到:“九众不同于行帝制的大陆诸国,这里的一切权利以及法令条例全部是在九众党的全国代表联席会议上通过地。也就是说这里没有独裁,笑家的笑问天虽贵为党魁可他不过是党的权利的象征而已,真正决定一切的是党内多数人的意见。所以现在就有了问题,有人做多数,就一定有人做少数,而这少数还必须存在,因为只有这样才能保证九众的权利集中在一部分人而不是一家人的手中,因此笑家与司马家尽管斗了这么多年仍然没有将对方至于死地,想我九众党内商贾豪强不胜枚举,他们既然仍保有一定的权利就决不会让两家的任何一家灭亡,因为一旦失去了少数,代之而来的就一定是独裁,而广大党徒的参政的权利也就彻底失去。因此保有两家在权利上的制衡是百年来党内一贯的做法。也是因此,如果你的暗杀堡在这次行动中真的颠覆了一家,那么你马上就会成为众矢之的,九众党一定会尽全国之力将你等诛杀,为这家报仇,而新上位的这家则更有理由至你于死地!”
我至此算完全明白了司马氏的所设计的这个死局!
禅宗乃至外邦势力都好对付,因为他们毕竟深入九众不会太过招摇,可一旦我真的毁了司马或者是笑家,那么就要面对整个九众的报复,如此一来我杀堡今次不知会有几人能活着离开这里!
我完全没了主意,笑家动不得,陷我于如此境地的司马家也动不得,这样叫我如何布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