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初十分,风狼军团的一个千人大队赶到了我们的所在,草原上漫布着无数四分五裂的狼尸,不看那情状,就是光闻到那气味便已让无数军士都呕吐起来。
“下官东南大营风狼军指挥使昆仑锦山场总兵邢海!见过李公子!”
我扶起了单膝跪地的军团长邢海。
“邢将军不必多礼,快快请起!”
“下官不敢!下官奉腾府王上之命护卫公子路经此地的安全,结果……”
“邢将军哪里话!”我已然扶起了这位年纪颇轻、面红齿白的将军,“我这不是没事么?再说这野狼突然来袭,怎也不关邢将军的事。”
又是谦让一番后这才安抚下这个锦山场的总兵。
这邢海与一旁的司徒雅寒暄过后才又转向我,“公子此地污秽不堪,咱们还是快行上路吧!”
听他如此说众人才记得清点人员行装,结果这样一算才知风狼军和马帮都是损失惨重,风牙队死十九人,其余无不带伤,马帮死三十一人,伤者近百,看来要不是婉初的一曲天魔吟,昨夜我们一行人可能都难逃狼口,想到这里我不禁低头看了看一直被我揽在怀里的婉初,一曲天魔耗费了她所有的气劲,当最后一只毒狼倒下的时候,她也便倒在了我的怀中,我轻抚着婉初清雅绝美的脸庞不禁一阵迷茫,到底她在制衡天魔琴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情,此刻她虽安静的躺在我的怀中,可我的六识却告诉我,她的身体中有一股恐怖至无法形容的力量在深深的长眠。
这些我虽担心,可最让我迷惑的还是她眉宇正中浮现出的一道奇形怪纹,这道纹呈鲜红色、类似佛家明咒的符号,可我知道这绝对是天魔琴与婉初结合之后留在她身上的印记,此刻符号在婉初额上不断的伸展、清晰。
我知道就在她完成的时候,婉初才会彻底的清醒,但那时的婉初还是不是从前那个温婉少女就不得而知了。
“哎……”我叹了口气。看着一边陪我在侧的风狼将军不犹说到。
“哈!倒让邢将军记挂,只是在下有一事向邢将军请教。”
“公子太客气了!下官自是知之言明!”
“贵军与马帮有很深的交往么?”
“啊!这个李公子有所不知,想我锦山场的马匹多是从燕山一代进口而来的高原种群,这种马不但耐寒热,而且还是世上少有的好战马,当然,战马是需要长期训练的,所以帝国军部特别从燕云山请来马帮的好手为我们训马,也只有他们懂得这些马的脾性,再说每次也都是这马帮为我们送来马种,所以我们这种以马为战的军团对马帮的兄弟向来都是尊敬有加的。”
“原来如此,那这次他们也是为训马而来喽!”
“不瞒公子,南边战事将起,我们这边还有近半将士没有坐骑,骑兵没马还怎么打仗?所以数月之前军部急诏马帮派人来援。”
“邢将军不是说笑吧!我记得昆仑只有这一个军用育种的马场,怎么连你们驻军都没有马匹呀?”
“李公子说得不差,想我昆仑已有百年未遇大规模战事,而军事工业的开支一向巨大,所以帝国军部和财政司早就开始逐年削减军费,削到现在便是这个样子,我二十二岁接任此地总兵,到如今已有三年,前前后后只按命送出过战马三千四百七十匹,连武装两个团都不够,想来其他的军事部门也是这样吧!”
我听着邢海的话不禁陷入深思,百多年来,昆仑的经济实力不断上升,城邦日益繁荣,国家的决大部分财力基本上都投入了经济建设,虽有大陆上规模最大的常备军,但听邢海一说我才知道那多数只是做做样子,而军事生产更可以说是大部分的搁置,和平年代的长远已使帝国的当权者们只喜看到华丽的城墙宫闱和壮观的建筑楼阁,这样的思想是危险的,这样的政策也是极不正确的,想到不久之后与舞月的一战我不禁开始担心起来,眼下帝国虽能自保,但是如要对外发兵却仍欠基础,看看锦山场的萧条便可知帝国现在的军力如何。
怪不得大陆中人都在笑话昆仑的妄自尊大,看来千年帝国的荣耀已然蒙蔽了一些人的双眼,繁华富庶的场景使他们在心理上早就远离了战争,想来现在的军部三司里没有一个上过战场的将军吧?
那这仗还怎么打?
想不通的事我向来不愿多想,当下便甩了甩头,“那邢将军可与那位司徒小姐是老相识喽?”我说着不禁打量了下前面安坐马上的司徒雅。
“公子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还有真假一说么?那我就都听听吧!”
“司徒小姐才智聪敏过人,严于约法,他的属下都是效死之辈,这点下官万分钦佩!”
“这是假话?”我笑着问到。
“是,这是假话!真话就是我是怕极了这个小姑娘,当初初见时她还只有十四岁多,众大汉环卫在侧的她竟有不下王侯的威势,看了之后让末将没来由的一阵心寒,所以……”
“所以什么?”
“所以末将从未与她多做接触,她虽每年在此督导训马,可下官与她说的话应不超过十句吧?”
我看着前面不远的司徒雅不知该作何感想,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她便太可怕了,说她可怕是因为我一直都没有感觉到她的危险,也许是我身负的七种武器对她的一种莫明的亲近感吧,我虽有多个怀疑她的理由,可却一直不想深究,看来真的该与傲星好好的探讨一下了!
“呼!”想得头疼的我不禁深吸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