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顷,漆黑的夜色中燃起一团火光。
萧韫半跪在火堆旁,有一下没一下地朝里扔着纸钱。明暗交织的面庞上,他跳跃着点点火光的眸子正盯着不远处的许妙仪,情绪莫测。
许妙仪正敏锐地观察四周,像一只巡视领地的豹子。
萧韫微微眯眼。
他莫名觉得,“许双”的身形轮廓有些熟悉。
还有她身上的气息,究竟是在哪里闻到过呢?
……
待大半纸钱燃烧成灰,两人串好口供,再度动身回寝舍。
果不其然,他们一翻窗而入,便有两柄大刀从旁探了出来,径直架上他们的脖颈。
灯光亮起,只见屋子中央有两个男人,一站一坐。坐着的男人将大刀立在身前,鹰目紧盯着萧许两人,沉声问:“你们两个大半夜的不在房里待着,是去哪儿了?”
许妙仪认得这人。
他叫胡凯,是个中层人物,每隔几日便能见到他带人巡逻。
思绪纷纷而过,许妙仪迅速开口:“要怪就怪向玉!我都是跟着他出去的!”
“你!”萧韫故作恼怒。
“我什么我,我说的是事实。”许妙仪道。
萧韫开口还欲说什么,胡凯便不耐烦地“啧”了一声,重重地用大刀捅了一下地面,骂道:“别特么的吵了!都给老子从实招来!”
萧韫伪装出惊惶的神情,低声道:“今日是我母亲的祭日,我……我就去院外头烧纸钱了。”
“对!我是看他鬼鬼祟祟,才跟出去的。他被我发现后,还想用钱贿赂我呢!我正准备去与胡兄说呢。”许妙仪补充道。
“是吗?”胡凯眯起眼,若有所思。
萧韫从皮囊掏出剩下的纸钱,道:“这是烧剩下的。”
站在胡凯身后的男人自觉上前接过,将其递给胡凯。胡凯仔细瞧了瞧,又问:“你是在哪儿烧的纸钱?”
萧韫报了具体方位,胡凯给手下递了个眼色,手下匆匆出门去了。
片刻后,手下归来,附身对胡凯耳语几句。
胡凯的面色顿时缓和了不少,打了个手势,架在萧许两人颈间的大刀终于落下。
“烧纸可是大忌讳,明天我会去和管事说,扣你们半个月基础工钱,小惩大诫,下次不许了。”胡凯道。
“是。”萧韫连忙应下。
送走胡凯及其喽啰,萧韫用气声对许妙仪道:“虽然这劫已经过去了,但最近几天,还是谨慎为好。”
“我知道。”
接下来的三天,萧许两人都表现得格外安分守己。
然而第三天的傍晚,管事找上门来了,表情十分严肃。
萧韫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在心里做起迎接挑战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