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二人早早启程,准备动身前往荆州。
荆州山高路远,碍于秦钰有伤在身,一路上并不匆忙。
秦钰此番出行,皇帝特意派人暗中保护,但楚添依旧放心不下,日日陪在秦钰左右,生怕出了一丝一毫的差错,而秦钰则趁机讨要了不少好处。面对秦钰的无理要求,楚添虽害羞尴尬,最后却无一例外全部妥协,秦钰也因此心情大好。
半月后二人抵达了荆州地界,秦钰的伤已完全痊愈。
二人一进荆州,便直奔烟花作坊。
秦钰许久不来荆州,却轻车熟路带着楚添一路来到了作坊的后院。
作坊的老板是个粗壮的男子,正扒拉着算盘算着帐,猛的一抬头突然看见了秦钰。
他用力地揉了揉眼睛,疑惑道:「主子?您怎么来了?」
「这是我的铺子,我还不能来了?」秦钰一身修身白色武袍,一手牵着楚添,另一只手则重重敲了男子脑门一个爆栗。
「您这是说的哪里话,小的随时恭候您的大驾,只是……」男子偷偷看了看秦钰身旁裹着披风一袭青衫的楚添,犹豫道:「只是小的听说,您不是去了金陵吗?怎么就突然来了荆州。」
「自然是去金陵。」秦钰将后院上下打量了一番,说道:「我不假装去金陵,怎么偷偷来荆州。」
「还是主子聪慧。」男子冲着秦钰竖起了大拇指,而后谄媚道:「主子,属下听闻您封王了,这通身的气派,果然不同凡响。」
「贫嘴。」秦钰拉着楚添坐在了廊下的椅子上,说道:「去将去年至今的帐册拿来。」
男子听了秦钰的吩咐,一溜烟跑进了前院,拿帐册去了。
楚添则一直默默跟在秦钰身旁,看着他同属下熟稔中带着威严的交涉。
秦钰捏捏楚添的掌心,关切道:「冷不冷?」
楚添摇了摇头,被秦钰拉着坐在了身旁,微笑着答道:「这里比京城暖和许多。」
「相必金陵更暖和吧。」秦钰看着楚添的眼睛,替他将散乱的发丝整理规矩,继续道:「我几年前去过金陵,很美。」
想起故里,楚添难掩思念道:「臣儿时在那里长大,想来也是多年未回去了。」
秦钰安慰的拍了拍楚添的掌心,温柔道:「待此间事了,我陪你一起回金陵。」
正在此时,方才的老板拿着帐册一路跑了过来,嘴上还说道:「主子主子,拿来了。」
楚添见有人来了,急忙将手从秦钰掌心抽了出来,方才有衣袖遮挡不会被人瞧见,如今可什么都看得见了。
秦钰侧眸去看楚添犹如受惊的小鹿一般,不由得勾起唇角。
男子看看秦钰,又偷偷看了看楚添,只见楚添生的眉清目秀,肌肤胜雪,往那一坐便有一种遗世独立的绝美,让人移不开眼。
男子心里嘀咕着,忽然凑近秦钰掩着嘴小声问道:「主子,这便是王妃吗?」
声音虽小,可还是一字不落的传进了楚添耳中,楚添顿时脸颊爆红,眉心微蹙低下了头。
「胡说什么呢?」秦钰一伸手臂拦在楚添身前,斥责道:「这是与本王同行的楚大人。」
秦钰嘴上这么说着,却冲着男子赞许地眨了眨眼。男子得了秦钰的肯定,顿时眉开眼笑的递上了帐册,说道:「是小人眼拙,楚大人恕罪。」
楚添这才客气地回道:「无妨,无妨。」
秦钰唇角噙着笑意翻开了帐册,仔细地翻阅着。
楚添在一旁忽然指出一处,问道:「敢问老板,这里是何意思?」
「大人真是好眼力。」老板挠了挠头,回道:「主子恕罪,属下监管不力,一个多月前少了一批货,属下查了个底朝天,也没查出个究竟。」
男子怯生生地盯着秦钰,可秦钰脸上竟无半分怒意,只是冲着楚添抬抬下巴道:「拿出了,给他看看。」
楚添冲老板点了点头,拿出了一个纸包递给老板,问道:「老板请看,这些可是你家的货?」
老板瞪大眼睛,仔细地闻了闻楚添递过来地灰粉,惊讶道:「这……这正是啊。」
见男子如此模样,楚添略抱歉道:「不瞒老板,我在这里安插了一个伙计,是他私藏了这批货,还请老板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