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娘见那姑娘把人砸趴在床上,吓得不知所措,嗫嚅道:“这……这如何是好?”
杨梨手上拿着砸人的木盆,眼中也有不安,见许麻子“哎呦哎呦”叫着没死,才松了一口气。
担心他等会发狠起来她们两个女子制不住,赶紧抽过旁边的被子把他头盖住,再把他反手用腿压住,对芸娘叫道:“找个绳子来,快点。”
芸娘看她动作赶紧爬下床,腿上一软手撑住后才站起来,慌不择路地取下墙上挂的绳索过去一起捆人。
许麻子脑袋痛得发晕,又被盖住看不到东西,嘴上又吼又骂,用力挣扎又用脚去踢身上的人。
芸娘被踢到一脚,气得抽下许麻子的鞋塞到他嘴里,对着人脸狠刮两下,再拿被子盖住。
待把人手脚都捆住后,杨梨拉过椅子坐下,甩一下额头的汗,感觉整个人都要虚脱了,和摊在旁边的芸娘对视一眼,摆手示意她不要说话。
一时房间里只有两人的气喘声和许麻子被堵住发出的呜呜声。
歇了小会,杨梨在房间里上下搜查起来,芸娘见她翻箱倒柜不知在找什么,也不敢动。
翻了一遍,除了几件衣服,其他一点没见着。对芸娘招招手,等她犹豫地走过来后耳语道:“你找块布把他眼睛蒙起来,我帮你解决这事。”
芸娘虽然狐疑,但还是听她的去撕了一条布,她偷偷打量过去,瞧她脸上满是黑点,肤色黑了点,不过一双眼睛特别清亮透彻,让人不由自主的相信她。
看芸娘把许麻子的眼睛用布条紧紧绕了两圈,杨梨拖了把椅子坐下,又示意她扯掉他嘴里的鞋子。
刚把鞋子拔掉,许麻子就骂开了,杨梨还未动作,芸娘扯住他的头发拉起又甩过去两耳光,骂道:“你咧咧一句换一巴掌,你再骂一个试试。”
许麻子本就是个欺软怕硬的,此时被制住,立马收声不敢再骂。
杨梨拿起被子把人闷在里面,沉声骂道:“好你个许麻子,我不过开个玩笑,你竟敢真的对我妻下手,你以为我会放过你。”
心惊胆颤的许麻子听着这话只恨被他们夫妇俩摆了一道,愤起骂道:“许老三,不是你自己让我来勾她的,好去娶你相好的。”
不过他手脚皆被绑住,只能抬起脑袋在被子里越滚反而把自己裹得越紧。
芸娘颤声问道:“他相好是谁?”
“住葫芦巷的崔姐儿,芸娘,许麻子就是个烂人,你别听他的。”
听许麻子说完,芸娘一时哭都哭不出来,十年共枕之人竟为了个窑姐儿抛妻弃女。
杨梨拿木棍敲一下,喝道:“你再胡扯,这棍子就不是敲木盆了。”
许麻子听那“咚”声犹如惊雷,如果砸在脑上他必活不了,赶紧应道:“不敢了,不敢了。”
既然他把自己错认成芸娘丈夫了,杨梨决定趁机诈一诈他。
“你与顾全做的勾搭我可算知道了?”
这会是真的惊雷炸下,许麻子害怕得结结巴巴问道:“你如何知道?”
“前两日,你们有个同党在胜意酒楼被抓了,他可是供出不少事情来。”
一道催命符贴上去,许麻子吓得声音都劈叉了,讲话哆哆嗦嗦:“都是那顾全吩咐我做的,与我无关呀。”
“那人可是招了,赤山里头都是准备造反的贼子,你就等着人头落地吧。”
许麻子全身发抖吓出一身冷汗,又听“咚“一声,崩溃道:“都是顾全让我干的,不要砍我的头……。”
“少说废话。”杨梨敲一下木棒。
“我也是被他哄骗的,说好带人过去就给金子,可他根本就没给我啊。”
杨梨一时忘记压低嗓子,原声问道:“你们是不是把人劫去挖矿了?”
陷在恐惧情绪中的许麻子也没有发现不对:“不帮他们做事就要把我抓去挖矿,我也是被逼的。”
杨梨只觉心中压不住怒火,猜测是一回事,实际知道又是一回事,她气得一下站起举起木棍就想敲下去。
“那些被劫走的人呢?”
“我只负责把人引过去,那边把人带去了哪里我也不知道啊。”
“不许推卸罪责,你再胡编乱造……”
手上敲过去一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