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的答复都是,没见过。
谢之身上有太多疑虑,又是所有线索指向的人物。初柳已经认定,不管最终结果怎么样,谢之他肯定脱不了干系。
初柳试探性开口“那纸鸢,何时能做完?”
“后日。”
“那能提字吗?我看岁岁那纸鸢上的诗词写得还挺不错的。”
谢之放下碗筷“可以。”
“那…”初柳目光锁定书桌上压着的纸张,那日没看清的字迹,必须要瞧见,她直直走向书桌,拿起纸张。
动作一气呵成,等谢之反应过来,初柳已经拿起纸张看,只可惜,那纸张早已被谢之换去,被她拿着看的,只画了一副竹。
初柳眼神变得暗淡,她放下纸张,淡淡出声“时辰不早我就先回去了,今日…多谢款待。”
“等等。”
谢之在书桌坐下,将纸平铺开,抬头看她“想看什么?”
只一瞬,初柳眼神变得雀跃,主动研磨,不想直接暴露目的,做着铺垫“先写我的名字吧,初柳。”
谢之沾上墨,笔力劲挺,写下她的名字。
初柳报上许多字,最后说出带着时字的词汇,整个人高度紧张。
谢之在写时字前略有停顿,心里了然,但还是写下了时字。
字迹重叠,初柳愣在原地,得到证实后,并没有想象中的喜悦,更多的是,深知来之不易,这千年来寻找的禁术终于有了实感,不再虚浮。
这千年来对阿姐的悲痛和委屈一齐迸发,瞬间红了眼眶。
阿姐,我能找到你了。
谢之感觉到她的情绪变化“还有吗?”
初柳反应过来,怕被他瞧出反常,又说了几个字,脑海中浮现阿姐喊她阿满的画面,她嘴角上扬眼底却依旧悲伤,声音有些哑“帮我写个阿满吧。”
“阿满?”
“是我的小字。”
谢之把写满字的纸张递给初柳,初柳虽不在状态,但依旧说着谢谢。
谢之都知道“明日,还来吗?”
初柳强撑起状态,笑着说“当然,这一院子的笋,我还打算分工钱呢,你纸鸢也没交会我,怎么能不来呢。”
“嗯。”
初柳离开院落,又从旧巷走出京城,等确认周围没有人能注意到她,卸下伪装,不再强撑着装没事。
谢之用了术法,用时镜看着她。
初柳没有再故作轻松,眼底都是悲伤,眼中的泪大颗落下,但很快,她又笑了,眼泪不停,手背擦着眼泪,终于哭出声。
带着几分委屈。
哭着说“阿姐,阿姐,我有办法了,我可以找到你了,你等我,等我。”
谢之收回术法,画面震撼久久不能回神。
他自天地孕育,没有家人,他生来便是为了世间秩序井然,不知亲情为何物,生死同他并没有感触。
而如今,看着初柳外露的情感,似懂得了,亲情、生死于她们的重要。他为让初柳靠近,利用的便是她最在意的。
那刻,他竟有些于心不忍。
此番行径,真的对吗。
但如今,人已入局,早已覆水难收。
翌日,初柳再次拍响门,神采奕奕出现在谢之面前“走啊,卖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