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颜被逗笑,拿走喝完的水杯,将被子重新捏好“你阿爹在后厨准备吃的,娘去催催,你就好好睡着。”
“嗯。”
初柳身子不利索,没一点力气,就又真睡了过去,睡得不踏实,醒来时看到语棠甚至有些恍惚。
语棠凑近看她,捏了捏小脸,柔声道“睡傻了?”
自阿姐走后,语棠就代替了她的位置,初柳依恋她的温柔,就像…
看见了姐姐。
“才没有。”
语棠放了软枕让她靠着,拿起白粥,搅着汤匙,等温度适宜,喂给了初柳“你爹爹刚端来的,看你没醒就又出去了。”
“嗯。”
白粥加了些盐增味,初柳喝了几口就不要了,语棠擦净她的嘴角,又将窗打开,月亮高挂,屋外点着灯几盏。
冷风吹到初柳身上,倒也舒服了些,语棠坐回床边“还疼吗?”
“不疼了。”
语棠看着她许久“你和你阿姐一样,很勇敢,但也因为太敢总弄的一身伤。”她调整了呼吸,为让语调如常。
“我们总要先爱自己。”
不要像你姐姐那样。
她们心照不宣,初柳笑得无奈终是妥协。
初柳养了一个月伤才痊愈,日日药浴皮肤没有留疤,鲤鱼妖的肤质特别,外伤痊愈后,皮肤会变得更加细嫩。
这段期间,人界那白纸灯一直在初柳心中念着,伤一好就偷偷去了那条旧巷。
白日里旧巷看得更清楚,住的都是些普通百姓,那晚摆的摊子都不见了,初柳内心愈发不安。
进展不易,时间又相隔许久,怕到头来,还是原地打转。
初柳走回那夜推开的屋舍前,正要敲门看到了门上的插梢,屋内没人,怔愣了片刻,提着裙摆蹲在了角落。
那算命的就是这个时候来的,穿着长袍扛着旗帜,小板凳一坐,支起了摊。
也不呦呵,摸着长胡须,就盯着初柳看。
初柳感觉到注视,同他对视。
他笑的用力。
初柳点头又看向别处。
那目光一直停留,初柳被盯的奇怪,忍不住问“请问有事吗?”
那算命的指了指旗帜,上面写着神机妙算四个字“一文钱一次!包你满意。”
初柳笑得生硬,看那算命的脸上只有四个字。
我是骗子。
便悄悄往旁边挪了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