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淮眯了眯眼,目光参杂几分审视,“南烟,记忆是你自己的,总要想起来,修为是你立身之本,人无法永生依靠他人存活。”
“转过头去,坐好。”
这句话不是商量,是命令。
南烟最会看眼色,听他这么说就不敢再反驳什么了,只能乖乖坐好,暗暗攥紧了衣摆。
应淮掌心汇聚起灵力,缓缓送入南烟的灵脉中,引导灵力在她体内游走。
当熟悉的气息和灵力侵入,与上次一样的感觉席卷全身,好在这次有心理准备,咬着牙忍耐下来。
南烟的双手紧紧攥着衣摆,额头渗出薄汗,贝齿紧扣,将下唇咬出胭脂色,单薄的脊背隐隐颤抖摇摆,用尽全身力气忍耐着。
但尽管她如此隐忍,忍耐终有用尽的那一刻,当巨大的浪潮冲破那层底线,通身制热,腰肢不受控制地抽动,南烟终于忍不住,无助的呻吟破口而出,双眸湿润,声音颤抖。
“神君、神君……”
身后的屹立不动,仿佛没听到般冷静,双手依旧调用灵力,平稳输送进南烟体内。
若是南烟此刻回头,就能看见男人眼中浓浓的晦暗之色和侵占欲。但等到南烟泄力倒下,艰难撑起胳膊,回头望过去时,她敬重的神君神色依旧,清冷如雪山,让她只能仰望,不敢生出什么亵渎的杂思。
应淮淡定扶住南烟的双臂,俯身靠近了些,两个人差一点就能贴到一起,但还是保持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距离。
他声音如寒潭般冷淡平稳,说:“有没有感觉神魂好一些了?”
南烟掀起眼帘,望向他。
漆黑明亮的双眸不复往常,不知道什么时候变了颜色,属于魅妖一族的血脉之力蠢蠢欲动,她并不需要做什么,摆出什么刻意的表情,只需一抬眼,用那双泛着紫色的瞳孔望着他,魅惑又清雅气质便扑面而来。
鬓边发丝湿润,堕云髻松松散散,南烟微微喘息,痴痴地盯着面前的人。
理智尚未回笼,在本能的驱使下,南烟主动向前挪动,虚弱抬手,攀上男人的肩膀。
应淮上半身不动,双手落在纤细的腰肢上,垂眸凝着她,低声唤她:“南烟,告诉我,你想起来什么了?”
“我……”南烟的理智已经离家出走了,这时她还没有清醒,只是遵从本能,想要离面前的男人更近一些,从他身上汲取一些让她舒服的灵力。
“我在梦里看见了神君……”
应淮眼神微动,脸上表情松动,浮现一丝破天荒的,温柔的笑意,他缓缓收紧手臂,一点点将她环在怀里,低声诱哄,“梦见我?那你说说,我在你梦中做了什么?”
南烟脑子转不过来,艰难地想了一会,乖乖张口:“你、不,我们……”
话只说了个开头,门外便响起敲门声。
流苏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南烟姐姐你有没有好些?我来给你送些东西。”
屋内,迷迷糊糊的南烟被敲门声惊醒,眼中迷惘一点点退散,逐渐清明过来。
理智回笼,南烟突然意识到自己正趴在男人怀里,以极其亲密的姿势攀着男人的肩膀……
应淮冷眼扫了房门一眼,回过头来,只见南烟已然清醒,此时正咬着唇纠结要怎么推开他。
“神君,我、我要去给流苏开门。”南烟怯怯出声,低下头拒绝与他对视,动作轻轻地挣脱,想要从他怀里离开。
但神君没松手,手掌依旧搭在她腰上,清冷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南烟,我们需要好好谈谈。”
南烟不敢看他,用力挣脱了一下,这次从男人怀里挣脱出来了,她连忙下了平榻,低着脑袋好像能埋进地里。
每当她想要逃避什么的时候,就是这副鹌鹑模样。
“我、我要去给流苏开门,流苏在敲门呢。”她反复嘀咕着这句,只当没听见神君那句摊牌的话。
可当她自顾自走到门前,才意识到神君就在房内,若是这样开门,流苏就看见了。
南烟只好走回平榻边,用祈求眼神看着应淮,“神君……”
她不需要说什么,应淮已经明白了她是什么意思。
没有回答他的话就要撵他走,姿态卑微,行事却不卑微,心硬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