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晟没有生气,平静地说:“查,只是查的目的和结果,会大相径庭。”
时媱不解,冷哼:“有什么不同,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难不成还会因为对方是权贵,便饶其一命吗?太不公平了。
傅景修苦笑着解释:“时姑娘莫误会阿晟,他不是这个意思,是我的问题。”
牵一发而动全身,世家子弟背后盘根错节,稍有不慎,便会惹火上身,有碍原本的计划。
他沉思良久后,道:“先查,其他的逾后再说,但时姑娘放心,我定会给这些女子一个交代。除了这个,关于妖物的事情,师弟你有眉目吗?”
现在可以肯定的,是虐杀女子的,与将其砍头悬挂城楼的,是两个人。
祁晟摇头,不过……若对方若目的不纯,必会在附近观望,倒是不怕他不现身。
“时候不早了,如果没其他事,我就带她先回去歇息了。”
“急什么,时姑娘帮了我这么大一个忙,该请她去酒楼吃顿饭的。”
时媱听到二人提及她,收回看着“证物”的双眼,接过话头,婉拒。
“多谢傅观察的好意,但我实在是没胃口,就不吃了。不过,我倒是有个不情之请……”
“你说。”
“能不能分我一些香灰,我有个姨母,是做香的,或许可以问问她,尽早破案,救出巧娘。”
傅景修站起身:“当然。”
时媱小心的取出部分收好,跟在他们身后往外走。
还未等迈出门槛,就听见隔壁传来悲痛欲绝的哭声。
那哭喊撕破呼啸的风声,回荡于这破庙上空,久久不散,时媱骤然一听,也不禁红了眼眶,仿佛有什么东西梗在喉咙中。
她下意识的抓住祁晟的小臂,心有戚戚。
祁晟动作微滞,低头:“我带你从后面离开?”
“不用,走吧。”
时媱勉强笑了下,路过时,她看到了还算庆幸的许三娘,也看到了晕厥过去的妇人,还有抱着她迷茫呆滞的丈夫。
她想,于这对夫妇而言,最哀痛的事莫过于此了吧!白发人送黑发人,失去所爱的女儿,百般娇养的女儿。
走出破庙时,时媱重重吐出一口气。
“还好吗?”祁晟问,“需不需要我陪你一起去。”
女子面色发白,叫他不免有些担心。
“还好,你不用陪我,那位姨母不太喜欢陌生人造访。”时媱拒绝。
祁晟自然放心不下:“我把你送到店门口,在外面等你。”
“真不用,把我放在坊市门口就可以,而且,傅观察还有事要和你一起处理吧。”她暂时还不想叫那位章姨母知道祁晟的存在。
祁晟双眸眯起,微暗的眼中一闪锐芒。
“好,现在就去吗?”
“嗯。”时媱踏上马车,回应,然后坐下,疲惫的倚靠在车窗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