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捞出床角那人,路思凉受惊的瞪大眼睛,双手环住眼前人,整个人缩着身子,抵着龙九幽的肩膀,眼泪在眼里不停打圈。头发也蓬松散乱,衣衫松松垮垮的掉落在肩膀上,裸露的肌肤上泛起大片粉红。
路思凉吸着鼻子,泪眼汪汪,十分可怜。
龙九幽看她这样,又好气又好笑,积蓄在胸口的气霎时间消了大半,但说的话依旧冷硬,“宁愿这样也死撑着不说?”中间这人明明有很多机会可以挑明,却死死咬着牙不开口。
小人还在掉珠子,看了她一眼,抿了抿唇,没说话。
见人哭的皱巴巴,捏着拳,坐在床上就是不看她,一副被吓到的模样,无奈的叹了口气,伸手想帮人整理好衣裳,谁知还没伸过去,面前人就吓得往后一仰,龙九幽连忙托住她的腰,将人搂了过来,颦起眉,“躲什么?”
“还真以为我要杀你?”
爱怜的吻了吻怀中人的脸颊,语气温柔了下来,轻声道:“下次无论发生什么,都可以和我说,知道吗?”帮人理好衣裳,在秀挺的鼻子上刮了刮,“你好好和我说的话,我不会生气的。”
她也很奇怪自己竟会为了一个人改变成如此模样,原来的她不知什么是耐心,更不知关心为何物,行事全按自己性子来,但每次看见路思凉都有一种拿她没办法的感觉,心一下子就软了。
方才她理智全失,虽然没有做到最后一步,但这人一直在抵抗,身上的痕迹怕是不会少。
路思凉吸吸鼻子,被洗润的黑溜溜的眼珠偷偷往面前瞧了一眼,见女人好像真的没生气了,突然委屈的一瘪嘴,眼泪唰的流了下来。路思凉哇哇大哭,用拳头锤着龙九幽胸口。她看着女人像看着穷凶极恶饥肠辘辘的豺狼,大声控诉:“你又欺负我,你还对我好凶。”说着越说越委屈,眼泪像掉珠子似的越掉越多,“要不是你总是那么凶,我怎么会不敢和你说!”
龙九幽不躲补避,眼波温柔地看着眼前人,眉眼也随着路思凉委屈的小脸皱了起来,心疼地轻哄,“是我错了,我不该凶你,别哭了凉儿。”
这人一哭,她还哪有什么脾气。她还真反省了一下自己,知道这人是温吞性子,做事瞻前顾后,就该多思量一番,她方才怒上心头,确实吓到凉儿了。
路思凉疑惑的歪了歪头,大脑思绪有点转不过来。她眨眨眼,思绪缓慢回笼,才发觉龙九幽刚刚竟然对自己道歉了。她顿时更委屈了,眼眶又红了一圈。
龙九幽看着心疼极了,凑近擦掉小脸上的泪珠,连忙抓着女人的小手往自己身上捶,“别哭了凉儿。”
开天辟地头一回,她着急的要死,说出的话却依旧干巴巴的。
路思凉扭过身子不看她。
“是我没顾虑到你的感受,下次不会了,别生气了凉儿?”
怀中人还是固执地侧过脸不看她。
龙九幽又唤了一声。
路思凉这才扭头看她。
龙九幽轻抚上怀中人脸颊,认错态度极好,语气中有十二分的迁就和宠溺:“那你还回来,要是还不消气的话你想怎样都可以。”
路思凉愣了愣,望着眼前的精致脸庞,黝黑的眼珠转了转,倒是不再哭了,过了一会儿,不确定的开口:“真的?”
回应她的是睥睨众生的一笑,张扬中透着只属于她的温柔。
女人勾唇笑了笑,“任你处置。”垂落的发丝掩住了雪白的天鹅颈,修长白皙,在床铺投下的暗哑阴影里,下颔至锁骨划出优美的曲线,透着华贵的冷感。
路思凉盯了几秒,喉头突然咕噜了一下,脑海中突然冒出了个模糊的主意,耳尖红了红。
眼神在面前人脸上来回轻扫,似在求证什么。她与面前人对视了半晌,撞进了那双黑漆漆漂亮的眸子里。无比深邃,仿佛有种别样致命的吸引力,中间汇聚成一个漩涡将她吸了进去,一簇光明亮又坚定,她看清了粘着光亮旁轮廓清晰的自己。
拳头无声的握紧。
内心的想法不断滋长蔓延,席卷整片心房,就快要抑制不住。方才她只是想教训教训这人,却不知被那抹白晃了眼,心思突然拐了个弯。
眸光深了深,迎着龙九幽微微有些惊讶的目光,凑了过去,在离女人脖颈还有几寸的距离停了下来,脸克制不住有些红,目光却执着的惊人,细声低语,“这可是你说的。”
暗香跃动,屋内的氛围如同两人之间的感觉,变得格外旖旎暧昧。气息交缠,雾气缭绕。醺香的余波荡至两人周围又荡开,在屋顶晕开一圈圈绮丽的涟漪。
气温不断攀升,气流仿佛也失去了控制,激荡争先攀涌着玉壁,泛起一层层的浮波。
不知过了多久,殿内突然传来一道疑惑的轻咦声,“不舒服吗?”又过了一会,传来路思凉小心翼翼的声音,还杂着潮情未褪,“是不是弄疼你了?”
路思凉愣了愣,竟奇异的在龙九幽脸上看到一抹忍耐,她红着脸,小声道:“其实你可以发出声音的…”
接收到龙九幽毫不留情似含着春潮的一瞪,路思凉不自信的心瞬间精神大振,吻住龙九幽的唇,吞下她抑制不住从齿间溢出的闷哼,又加快速度埋头苦干起来。
红烛罗帐,一夜春宵。
次日清晨。
路思凉早早的醒来,自己到厨房,叫退了下人。在厨房管事的人原本还想说些什么,让护法进这种油烟之地她怎么担待得起。但是随即一想到恐怕是护法的恩宠快要到头了,才变着法子邀宠,心下又有些可怜姬宫瑶。堂堂的护法,却落得如此境地,便不再说什么了,目光隐晦的看了路思凉一眼,又害怕的快速收回视线,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