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婚纱,秦甦后来一直留着,有宝宝的手印、奇妙的“香喷喷”、朋友的祝福吻,还有石墨的画。
秦甦自单位辞职后,经常出差,像回到了大学和出国的日子。
她接合同翻译,做口译,带外国人旅游,东奔西跑,还因工作去了参赞家做客,开心留影。
生完孩子后半年,她恢复了秩序。
这种秩序在那段疯狂哭啼包围的日子里,她想都不敢想。真像潘羽织这个过来人说的那样,你走开了,孩子也能生存,一定会有人管的,但你放不下舍不得,就被绑住了,很可能是囚禁。
妈妈重要吗,很重要。陪伴重要吗,很重要。但孩子能跑能跳的日子还很久,而你活力四射的日子在倒计时。
秦甦把脚上的绳子换成了一个铃铛,走到哪里都牵挂着,想起自己有宝宝,心头便叮叮当当地脆响出快乐声响,但脚下自由自在。
宝宝开口喊“papa”了,但那天她不在家。
石墨这么淡定一个人,开心得说话语都加快了,“小猴子虽然很小,但是很聪明,她居然叫了爸爸。”
她平时就比儿子爱动爱叫,早说话也不意外。秦甦开心了一秒,迅颓丧。原来真的会有这种计较,为什么没有先叫妈妈?
石墨也忙。能把夫妻生活过得床断板、架摇晃,还得是以前,这一代年轻人压力太大了。他现小猴子喜欢人,于是把秦书沁和石书沐移交至石峰手里。
职工住宿那片人来人往,小猴子应该很喜欢。
秦甦一直很心疼自己妈妈忙瘦了,又别无他法,母女责任相连,谁肩膀松一点,另一方就要受力多一些。
石墨看在眼里,谋划在心里,做主给丈母娘放假。
石峰欣喜是欣喜,电话里叹了口气,你妈肯定得累瘦。
石墨很没良心,“那就瘦一点吧,正好多吃点肉。”五十了还吃素,也不想想自己还能吃几年肉。
男人就这样儿,良心如在老婆这里,就得渣在妈那儿。
秦甦从北京回来,家里空无一人,婴儿车不在,估计出去了。
她伸伸懒腰,抓紧时间睡了个深沉的觉,也不知睡了多久,她在石墨酒后晚归的密密吻里醒来,迷迷糊糊问,“回来了?”
“嗯。”
她揉揉眼睛,看时间2点多,“今天外面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我妈都没叫我吃饭。”婴啼也无,遛娃用这么久?
“他们都走了。”
“啊?”
石墨说他解散了带娃队伍,本周娃去他妈那儿。
秦甦震惊,绝不是一天突然形成的计划,可以说是迁城的动静,“怎么没跟我说啊!”
“你也没说你今天回来啊。”他蹭蹭她的颈窝,喷薄出凶重的酒意,“我准备……明天跟你说的。”当然,他明天也没打算说。石墨的计划是明天下午她回来,他们去烛光晚餐、二人世界。
“我特意回来逮某些人有没有晚归,有没有香水,衬衫领口有没有头丝。”
“那你检查检查。”他解开衬衫口,顺从地凑近,“再闻一闻。”
酒后的石墨又乖又浪漫。秦甦亲亲他,“嗯,很好,奖励你。”
她起身就往婴儿房走,不知道他们都带了些什么走,虽然撂重挑有一阵了,她还是有些主人翁意识。
石墨跟在后面,歪扭地斜靠着墙壁,看她在灯光下忙碌。
“居然都收拾过了!”房间整整齐齐,也空空荡荡,婴儿床都拆走了,看架势根本不是短住。
她奇怪道:“怎么你爸妈都没打电话来?”
“可能忙得没空吧。”他语气还有点得意。
秦甦翻起衣柜,想看都带了什么走。因为小猴子老是生病,她们就给她把头剃了,她本来五官就不显眼,这下带出去更像小男孩了。说他们是双胞胎,路人都直接认错性别,最后两只宝宝都不开心。
所以,秦甦每次都要给淑琴穿小裙子。
她嘀咕,裙子带了几条?那条粉红花花的带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