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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1页)

我那可怜的母亲留下的仅有几件首饰简单朴素,以至于可以说与公爵夫人这个名号彻头彻尾地不相称,当我有意询问资历较久的女佣,据她回忆道,夫人还在世时,喜爱纯色精简的穿着,她偏爱白色,多以白裙形象示人但并不失礼,因为即便是那些精简的首饰也出自精心设计构造,远比一些明面上的珠光宝气昂贵得多,再者她美丽的面容,已足以叫最昂贵的珠宝黯然失色。而我并不全然相信,理由是假如她真有那么出色,为何人们都不谈论。记忆内容总有情感的臆断美化,也许是她去世这许多年叫她其他的性格在人们心中淡化,残存下来的只有个单薄的美的符号。女佣的说法是,由于夫人不爱交际,甚至若非用餐时刻很少出自己的房间,很少与人接触,故而使与她接触不深的人们的印象愈加模糊,我并非纯粹的阴谋论者,但母亲展现出来的形象与她的地位如此违和,不得不叫我心生怀疑。“父亲不曾说些什么?”“公爵很爱夫人,不会强迫她做她不喜欢的事。”“母亲一直在房间里不会烦闷么?”女佣见到我若有所思,唯恐我思绪过重叫她横生波澜,连忙安慰我:“夫人喜欢安静,性情温和、对人亲切,哪怕对下人也从不斥责。她的兴趣很多,读小说与诗歌,花艺,偶尔也会画上几笔油画,公爵的书房里还挂过夫人画的一幅画,只是很久以前就拿掉了。”女佣的富有悲伤浪漫主义色彩的想法是,为恐睹物思人,公爵才叫人将画取下。我请她再仔细想想时间,她才一下子想起来那幅画是在夫人生产过世、以至怀孕之前就已经取下。我向她道谢,告诉她可以先忙自己的事情,接着陷入思索。她竭力打消我的疑虑,未必全是出于维护母亲在孩子心中形象这一目的,能对她加以约束不叫她多嘴多舌的自然不会是我过世多年的母亲。那么唯一的发令人想必就是公爵。在妻子逝世十余年后,依旧叫周围的人仿佛讳莫如深,当年他们是如何相处的,此举又是因何想法,我全然不得而知。其实老实说,我不怎样认为他是深爱母亲的,否则即便会触景生情,又怎能忍住不在某刻将她的遗物一一察看,回首触摸那些已逝去的好时光。诚然如此,依公爵的秉性,倘若不是对母亲怀有某种特殊的感情,想必也不会娶她并生下我。他是深谙克制、在一些事上却又不肯将就的那种人。我向来扮演一个关爱而早慧的角色,喜爱美的事物,对世界怀有兴趣与好奇,直率且带有无遮无拦的冒险精神,这是我给自己拟造的形象。我曾经就母亲的话题向公爵发问,他总是以三两句轻描淡写地涂饰过去,不肯加以深入,而我一贯体贴地放任了他,不过长到这样的年岁还会被轻巧言语糊弄过去,而不对生母的过去加以深究,无疑就太过反常。所以我挑了一天,我们两个都在花园,向他进行提问,“您一直不怎么跟我说,但是我挺想知道,我母亲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公爵看起来毫不诧异,慢慢地执起茶杯呷了口红茶,“前几日你向女仆打听时,我就料到你会问我这个问题。”我笑着,似是而非地抱怨:“因为您很少跟我说关于母亲的事。她是个怎样的人,喜欢做什么,你们是怎么认识的,直到现在我都一无所知。在庄园里我找不到任何关于她的事物或者是遗留品,我实在是太好奇了。”“都过去那么多年了。”公爵说,语气中没有太多感情波动,反而有闲暇提醒我,“你的茶要凉了,安德烈。”“我知道,我想要放凉一点喝。”“那对你的身体不好。”我辩解道:“不要紧的,现在天气暖和。”确实很暖和。这几日气候异常返暖,不少花忽然一齐开放了,花园角落里一颗猕猴桃树都开了几朵白花,是小阳春的天气。他不听我解释,也不肯信天色气象,“你最好现在就把它喝掉。”我别无选择,只得照做,他才接上正文。“你的母亲,曾是一个洁白无瑕的少女。”他用这句话做了开场,而话中“母亲”和“少女”本身就是一组矛盾词,他的语气又叫我觉得有点异样。“我见她第一面时甚至没有看全她的脸。”“怎么会?”我饶有兴致地问。“那天清晨雾气很大,空气中满是清新而冰凉的水汽,在那样的天气里,我突然很想四处逛一逛,于是谁也没带,提着手杖就出了门,没刻意分辨方向,在一片白茫茫里按着直觉走。我在迷雾中走了有一阵子,转过许多条路,然后不知怎的进了一个窄巷,一面是砖墙,一面是高低不齐的红屋顶小楼,大大小小地对着巷子这面开着窗户。当时我先听到的是一阵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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