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出去吧!”他一进去便对着院中的人吩咐道,那些明显负责监视之人都顺从的退了出去。
在院内一片菜地里忙活的中年男子似乎根本没有留意有没有进来,也丝毫不在意这些,只是自顾自的伺候着他的菜苗,出了一身的臭汗。
萧晨没有动,他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手捧着骨灰盒。
过了半响,那中年男子忽然停住了动作,蹲在那里淡淡的说道:“没想到你今天会过来,真是难得啊!”
“四伯,你变了很多!”萧晨开口说道,这是他第一次喊萧国勋四伯,而两人之间的关系却是无比的僵硬。
“你居然愿意喊我四伯?看来萧家这一辈真的没人可以比得上你!”萧国勋缓缓的站了起来,转身。
他的神情本来是无比的沉静,只是在见到萧晨手中的骨灰盒和手腕处的服丧标记之后,陡然身体一震。
“你这是什么意思?为谁服丧?”他的声音都带着颤抖!被幽禁在这农庄之中,虽然和京城中枢近在咫尺,可是却等于是与世隔绝。
“四伯,爷爷走了!”萧晨的话音刚落,萧国勋面色如灰,扑通一声便跪了下去,嚎了一声:“爹!”
做为萧家五兄弟中最有能力,最有野心和欲望也最有前景之人,他一直被萧老也压制住,不让其的权势扩展的太大,所以在后来的几年,他有时候恨不得父亲不在,再也没有人压制他。
而在此时,一直在他头上的大山终于散去,可是那种深沉的伤痛让他一直冰冷到了灵魂之中。
父与子之间的关系,永远是这世间最难理解的,而萧国勋最痛苦的,却是父亲临死之前都不肯再见自己一面。
萧晨心中微叹,萧老仙去,萧国勋的处置之权就到了他的手中!而这一把已经韬光隐晦三年之久的锋利长剑,这世间几乎没人能够驾驭。
萧国勋一声长嚎之后,便再无声音,只是垂头在跪着不知道,宛如行尸走肉般。
不过他毕竟是一代枭雄,几分钟之后突兀的站了起来,脸上恢复了木然的神情。
“四伯,爷爷留下遗愿,将骨灰撒海,唯独留下这些让我交给你!”萧晨上前几步,双手前伸。
萧国勋小心的接过,就好像这是绝世珍宝一般,事实上对他而言,即是如此。
“这里以后就不会有任何人在,你可以随意!”萧晨说完之后,便转身离去。
萧国勋看着他的背影,没有开口,只是眼神中忽然爆发出一缕神采。
他本来想好了萧晨会对他如何的一切设想,或者是威逼,或者是利诱,又活着悲愤的逼问他为何要如此……
只是他怎么也没料到,萧晨只是说了两句话,又放回了自己的自由便走了。
这让萧国勋似乎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空荡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