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商没有说话,只是绿着脸甩袖而去。
也在这时,林清菊从人群堆里挤了上前,周氏到底还是心疼闺女,让她来接林秋曼回去。
林秋曼丢不起这个脸,不愿意回林家被林文德数落。
林清菊狠狠地掐了她一把,啐道:「你这反了天的顽猴儿,这时候知道要脸了!」
林秋曼拉她的衣袖撒娇,林清菊翻小白眼儿道:「阿娘偏心,从小对我严厉,对你却娇惯,这时候还顾着你,让你先去西县别院安顿几日再说。」
林秋曼展颜道:「阿姐也心疼二娘,要不然就不会来了。」
林清菊板脸道:「得寸进尺!」
在姐妹俩离开府衙后,韩家马车里的韩老夫人脸色铁青,一旁的韩商垂着头不敢说话。
也不知过了多久,韩老夫人才咬牙切齿道:「一个女郎家竟如此不知廉耻,我倒要看看,往后京城里还有哪家郎君敢娶她!」
「祖母……」
「闭嘴!你看你干的混帐事,为了一个妓子,韩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与此同时,茶楼里的宋致远和李珣还没走。
底下人头涌动,三三两两各自散去。
跑堂小二进雅间伺候时,宋致远打听道:「小二你清楚公堂上的情形吗?」
小二笑道:「刚听他们说过,也不复杂,起先林韩两家各自家奴为证,结果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吵嚷起来了。」
「后来呢?」
「郎君怕是猜不到,那林二娘竟然要求稳婆验身,说她成婚三载还是完璧,又说韩三郎不举,守了三年活寡,故才生不出子嗣来。」
这话把宋致远呛着了,「你说韩三郎不举?」
小二:「是林二娘说的。」又道,「后来稳婆验身,确实是完璧。」
宋致远心下不禁困惑,「我记得思过书上不是说韩三郎纳妓生子么?」
小二两眼放光,「郎君问得妙极,那到底是不是韩三郎的种,谁知道呢?」
宋致远:「……」
待店小二离去后,宋致远隔了许久才说道:「这个林二娘当真是个狠人,现在闹得全京城的人都知道韩三郎不举,并且还被戴了绿帽子,以后哪家正经小娘子敢嫁他?」
李珣慢悠悠地端起茶碗,补刀道:「个人风评更是糟糕透顶,仕途堪忧。」
宋致远还是觉得不可思议,半信半疑道:「五郎以为……个中曲折有几分真假?」
李珣垂下眼帘,斯文地抿了一口茶汤,「都假。」
「何出此言?」
「成婚三年还是完璧,足以断定韩三郎对林二娘有难以消解之恨。起先我以为二人能破镜重圆,现在看来,症结应该出在妓子苏小小身上。」
听了他的解释,宋致远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李珣放下茶碗,眼中兴致渐浓,「此人倒有几分手段,不似一般女郎家,无视礼教名节,放肆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