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珣一袭茶色圆领窄袖袍衫,腰束革带,头戴小冠,如青松劲竹般站在窗前凝视底下匆匆进客栈的贾震。
不一会儿门外响起老陈的声音,「郎君,贾刺史来了。」
「进来。」
老陈推门,贾震毕恭毕敬地走了进去,跪地行礼道:「并州刺史贾震,拜见晋王殿下。」
李珣做了个手势,贾震缓缓起身。
他一张国字脸,敦厚温和,莫约四十多岁的年纪,穿着常服,微微躬着身子听后差遣。
「如今的吉州是何情形?」
贾震慎重道:「回殿下,暂无异动,仍旧跟先前一样只进不出。」又道,「卑职失职,若非京中传来消息,并州竟还不知道渭城情形,两州相隔不过数里,却成了睁眼瞎,还请殿下降罪。」
李珣背着手道:「吉州刘国栋有意遮掩,你不清楚也在情理之中,当务之急,我要弄清楚渭城县令秦秉南是否存活。」
贾震:「卑职这就派人进渭城探查。」
李珣点头,「你且记住,勿要惊动他人,若秦秉南活着,先把他捞出来再做打算。」
「是。」
「我来并州的消息切莫泄露出去,勿要打草惊蛇。」
「卑职明白。」顿了顿,「客栈人多繁杂,卑职给殿下重新安排住处,可行?」
「可。」
待贾震领命离去后,老陈进来伺候茶水,说道:「郎君一路星夜兼程,赶了许多日,身子也乏,需多加休息养神才好,后面还有诸多杂事需要处理,只怕又停不下来。」
李珣「嗯」了一声。
屋里有一面铜镜,他走上前打量镜中的自己。
连日奔波劳累,眼下泛青,面容疲倦。
联想到那日林二娘的话,他忍不住问:「我是不是老了许多?」
老陈:「???」
李珣一本正经道:「你如实回答。」
老陈不明白他为什么问这个,困惑道:「郎君正值壮年,正是英姿勃发的年纪,哪来老了一说?」
李珣认真地思索了阵儿,「二十六的年纪算老吗?」
老陈:「……」
见他严肃又慎重的样子,老陈憋了许久才道:「大多数郎君到了您的年纪,已经妻儿满堂,与多数人比起来,郎君目前的情形确实有些晚。」
说完这话,老陈敏感地嗅到了非同一般,暗搓搓试探问:「莫不是郎君开窍,打算娶妻生子了?」
李珣瞥了他一眼,露出你想多了表情。
女人的魅力有事业那般吸引人吗?
没有!
当天下午刺史贾震替贵人安排好了一处清净的二进宅院,那宅子虽是民宅,却闹中取静,很是幽雅。
贾震领着李珣参观,他粗粗看了下,吩咐老陈道:「待林家姐妹到了并州,便把她们安置到此。」
老陈应了声是。
贾震没料到还有他人,困惑问:「不知那林家姐妹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