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珣抬眸睇他,吩咐道:「你立即飞鸽传书到并州,让那边速速查探吉州渭城的情况,不得拖延。」
傅东来应了声是。
李珣又问:「近来京中各府可都老实?」
傅东来:「甄家案震住了不少人,都规矩不少。」
李珣轻轻的「嗯」了一声,「让他们仔细盯着,京城这块地方我容不得沙子。」
「是。」
「你下去吧。」
待傅东来走后,李珣又让老陈派人去通报御史台的宋致远,让他来一趟晋王府。
下午宋致远过来了一趟,李珣把渭城的求救信和帐簿丢给了他。
他翻看后,不由得震惊道:「刘国栋这是要造反吗?!」
李珣坐到榻上,手持念珠,一身月白袍衫把人衬托得清雅淡然。
他现在彻底佛性了,因为在他眼里吉州那帮官员全都是死人。
「你好好瞧瞧,刘国栋当初好像还是从御史台走出去的人。」
宋致远汗颜道:「你别把锅扣到我的头上,我跟他比起来至多算新贵,且还是你提拔起来的,他是老油子了。」
「朝廷养了这么大只蛀虫,吉州那块地方早就已经烂了。」
「腐烂了就得剜掉。」
「你以为派谁去处理妥当?」
宋致远严肃问:「这书信是怎么送到京城来的?」
李珣微微停顿掐念珠的动作,「林郎中的妹妹送来的。」
「林二娘?」
「林大娘,秦秉南是她夫郎,现在一家老小都被**在渭城,秦秉南全靠帐簿保命。如今帐簿脱手,也不知他是否还活着,林大娘千里救夫,总不能让她成了寡妇。」
宋致远摸下巴若有所思,「吉州那边现在是什么情况?」
李珣不乐观道:「已经飞鸽传书让隔壁的并州去暗查,不过宁江河堤是个不小的水利工程,生了贪污导致河堤损毁造成洪灾,吉州又隐瞒上报,实属恶劣,他们自知乌纱性命不保,定会背水一战。」
宋致远点头,「秦秉南作为渭城县令,知晓所有情况,得先想法子把他捞出来才好做决断。」
李珣淡淡道:「这就是个马蜂窝,公然去捅只会激怒吉州,不但秦秉南性命不保,他们还会破罐子破摔,逼急了指不定会生出更大的祸端来。」
宋致远:「你的意思是微服?」
李珣:「吉州瞒报,京中也瞒报,趁他们想法子做挽救时打他个措手不及,岂不快哉?」
这法子倒是不错,问题是谁能当此大任?
林清菊一家老小都被困在渭城生死未卜,当天夜里她辗转难眠。
睡在里边的林秋曼轻轻唤了一声阿姐,她忧心忡忡地坐起身,喃喃道:「我睡不着,一睡着就做噩梦。」
林秋曼也坐起身,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