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阳点头,「甚好。」
一行人把她送了出去,待马车走了,林秋曼才回到院里。
张氏好奇道:「大长公主怎么想着来朱家院了?」
林秋曼伸了个懒腰,「估计在宫里头烦了心,只要晋王一日不去政事堂,头顶上的乌云就一日散不尽,谁的日子都不好过。」
莲心困惑道:「晋王府的声誉算是彻底败了,晋王不去政事堂又有什么用呢?」
林秋曼刮了一下她的小鼻头,「这你就不懂了吧,敲山震虎的威力可大着呢。」细细思索了阵儿,「我其实也好奇得紧,当初甄二娘败晋王名节时,他明明可以阻止的,但他任由甄二娘作妖,这就有意思了。」
不过朝堂上的那些事终究不是妇道人家能窥探得懂的,林秋曼也懒得费脑子去琢磨,反正才赚了一笔钱,索性老老实实当围观群众,看晋王如何收场好了。
话又说回来,叔父霸占了侄儿未过门的妾确实令天子没有颜面,从事发到往后的二十多天皇帝都没踏足晋王府。
李珣也未进宫,叔侄俩就任由舆论疯传。
眼见势头愈演愈恶劣,朝臣们来来回回跑断了腿。
宫里头一拨又一拨去,晋王府一拨又一拨被打发。
一大一小杠上了。
林秋曼在院子里憋久了厌烦,下午带着莲心和张氏到醉霄楼吃茶点消遣。
为了出门方便,她穿了一身蓝色胡装,头发束起,颇有几分爽利。
跑堂小二把主仆请到隔断的包厢。
醉霄楼对面就是湖景,观景吃美食,倒也是种惬意享受。
三人刚坐下,就听隔壁口若悬河,谈论的自然是时下最热门的话题。
这还是林秋曼第一次当听众。
隔壁坐了五位郎君,一青衫郎君说道:「依某看,晋王败甄二娘名节十之八-九是真,若不然他为何告假了二十多天都不去政事堂,这不是明摆着心虚吗?」
「听说连早朝都没去过。」
另一郎君:「可是众所周知,晋王克己慎行,是非常爱惜自己声誉的。如此谨慎的一个人,怎么会在华阳府出格?」
「是啊,确实令人匪夷所思。」
青衫郎君:「不是说了醉酒吗,在醉酒的情况下难免把持不住。男人嘛,哪能不犯点错。」
「我倒觉得晋王醉酒败甄二娘名节不像是空穴来风,不过林二娘趁晋王醉酒扒光其衣裳就一言难尽了。」
「这传闻也不像是假,听华阳府的家奴说林二娘被大长公主狠训了一顿,出府时脸颊红肿,狼狈不堪,可见确有其事。」
「这个林二娘,当初在公堂上宣扬韩三郎不举,这下又去扒晋王衣裳,实在是卑劣无耻。好好的一个官家出身的娘子,却落得比臭水沟里的蛆虫还不如,谁要是娶了她,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听张兄你这一说,以后骂人就别骂猪狗畜生了。倘若是骂郎君,就咒他娶林二娘,若是骂女郎,就咒她变成下一个林二娘!」
众人哄堂失笑。
有人调侃道:「魏兄,你这话实在妙哉!」
莲心到底年纪小,听得火冒三丈,很想去隔壁理论理论,却被林秋曼拽住了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