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铃儿盯着地上两袋金叶子出了半天的神,半天才捡起来收进怀里。当夜子时她果然见到了纪云舒,但不光纪云舒,还有一个大腹便便的男子。
他们先是争吵然后缠斗在一起,纪云舒当然没两拳就被揍趴在了地上,快得江铃儿甚至来不及搭救,紧接着男子指尖勾起纪云舒的下颚,摩挲着狎。昵着,江铃儿当即暴怒一鞭子甩了过去!
一鞭子还不够,她以乱拳打死老师傅的架势殴打这肥猪一样的烂人,其实自从她习武之后很少会像这样好像顽童打架一般的打法,不好看也不像话,从头到脚都是破绽,这若让何庸何二叔瞧见了定要罚她的,得亏遇到的是这种酒囊饭袋,不然被揍趴下的就是她了。
她殴打这肥猪时,纪云舒就在一旁默默看着,觉得差不多了才伸手拦住她:
「到底是恩客,别打死了,我要他还钱的。」
他们方才的争吵江铃儿自然一字不落都听到了,说来也难以启齿,其实江铃儿早就打探到了,他们孤儿寡母何以为生,全靠他娘
做些皮肉生意。但纪云舒神色平淡,好像在谈论今日天气如何一般,倒显得江铃儿庸人自扰了。
男子哆哆嗦嗦的丢下一把铜钱便跑走了,纪云舒弯下腰来一枚一枚捡起来,江铃儿拧眉看着,终于看不过去,抓住了他的手腕:
「我的金叶子你不要,要这种脏钱?别捡了。」
随即她的手便被拂开了:「这是我娘挣得钱,一点也不脏,一分也不能少。」
江铃儿有些尴尬,讪讪地站了起来,觉得自己……好像应该道歉?又觉得自己什么都没错,还帮他教训了坏人呢,今夜若不是她,还不知会发生什么呢!该是他感谢自己才是,最好以身相许!
她当然不会这么直白说出口,心中腹诽着,忽然听见纪云舒道:
「你看见的只是我想让你看见的。」
他捡起了十二枚铜板,其馀铜板便再未看一眼,收进了怀里,转过身来看着她。
江铃儿不由得正色挺直了脊梁,知道接下来才是今夜的重点。
果然纪云舒淡淡开了口,好长的一段话,显然是经过好长时间打磨过后的,一个停顿一个气口都没有:
「答应我三个条件,我便与你成亲。第一,我娘病了,我要很多很多的钱。第二,我要你像今夜这般,将欺侮我娘的人都欺侮回去,欠我娘的钱都必须还回来,一个子儿也不能少。最后,我要回日月堡。日月堡堡主是最欺负我娘的人,我要他将欠我娘的丶欠我的东西都还回来。」
听到头两个条件江铃儿没什么表情,举手之劳的小事,到第三件事是真的惊了。倒不是如何困难,而是没想到她动用天下第一镖所有眼线才探知的事,他居然也是知道的。
日月堡堡主纪良丞向来风流,想来也不比方才那只肥猪好多少,四处隐姓埋名留情留种,纪云舒便是他的遗珠之一。
见她没回应,青年蹙了蹙眉头,是她认识他以来见到的第一个表情。
原来他并非冰石,也是有情绪波动的,活生生的人。
「很难吗?」
江铃儿只回了两个字:
「等着。」
头两件事好办,甚至不需要她出马,派袁藻去就行了。难的是第三件事,她以被她爹痛打一顿为代价,终于请了江老镖头出面,江良丞不得不卖江老镖头面子,其实也是为了和天下第一镖搭上姻亲的关系,因为仅仅一个月后,他们成亲了。
--
「我不喜欢欠人情,我只会做这个。」
到底是成年的青年了,力气多少还是有一些。纪云舒握住江铃儿的腰一把将她放在案桌上,而自己褪去了外衫,仅着中衣,单膝跪地,俯首在她双腿之间……
江铃儿连忙抵住他的肩,结结巴巴话都不会说了:
「你……你干什么?」
「服侍你,我见过我娘怎么做的,我会让你很舒服的。」说完,似是想起什么,郑重道,「放心,我从未对任何人做过,也从未和任何人有过……那夜你见到的只是意外。」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