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缈从来没有这样称呼过贺之淮。她以前见到他,都是一口一个二哥哥。她倒是也想像之前那样称呼他,但是眼下这个氛围似乎又不太合适。再加上,她抬头的一瞬间有注意到贺之淮头顶的黑化值,只是其他男主的三分之二。他似乎对她的死,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的……在意。于是那声二哥哥,被她及时截停,改成了一句陌生的贺医生。在贺之淮微微撕裂的目光注视下,她勾唇笑了下,说:“贺医生,我没什么大事,我就是生理期。所以就不麻烦你……”她还没说完,余光瞥见贺之淮悬在半空的手微微抬高一截。他低声说了句抱歉。紧接着,他上前半步,手按在了她的小腹上,“是这里吗?”掌心下,是女孩微微抽搐的小腹。他视线微抬,似乎还能看到她胸口起伏的弧度。那是心跳加快的证明,也是她还活着的证明。“……”男人的手掌隔着薄薄一层布料紧紧贴在她的小腹处,她隐约能感觉到他掌心传来的温度。恍惚间,她小幅度点了点头,什么生理期都是她胡说八道的。“经期要多注意,不要贪凉。最近也降温了,你穿的太单薄,很容易着凉。”“是不是刚开学没有准备?”“叫家里……”贺之淮喉结滚动了一下,嗓音发涩:“晚些二哥带你去买。”“待会儿……”他声线不稳,隐隐颤抖着。他用力吸了口气,语气还是那样温柔,和记忆中一样:“待会儿还有课吗?”她还没回答,他自顾自的又说:“课表发给二哥一份吧。”除了在工作时,他很少会有现在这样态度强硬的一面。在顾缈的印象中,他永远是体贴的温柔的,他很少生气,很少怨怼,从不强迫他人,懂得尊重,克己复礼知晓分寸,在所有男主里像是一股清流。贺之淮去口袋里拿手机。他今天穿了一件白色风衣,远远一看真的很像是一件白大褂。风衣的口袋有些深,他摸索了许久。在其他人看不到的地方,那只平时连轴转做手术握手术刀都不会抖一下的手,这会儿在口袋里不受控制的抖动着。贺之淮将手指死死按在手机边缘处,试图缓解症状。但无济于事。好不容易将手机拿出来,他打开微信,触及到她的眼神,手一颤,又连忙收回。“还是……算了。”她没有动,也许是在抗拒。“学习重要,你安心上课。”“需要什么二哥一会儿帮你去准备,晚些送到你宿舍。”顾缈倒不是排斥和他加微信,只是她现在还和迟晏开着位置共享,一退出界面就自动关闭了。气氛沉下来,尴尬又诡异。自始至终,顾缈只说了一句话,一直都是贺之淮在自言自语。副校长刚刚已经出去了,一旁的校长大致了解了他们的关系,也没出声打扰这对“兄妹”重逢。而顾思妤则是想不明白。她知道二哥对谁都好,可今天近距离见了才知道,他对顾缈的好是不一样的!好也是分很多种的。对自己的病人是一种,对陌生人是一种,对家人对妹妹是一种,对……:()我都死遁了,男主们把我骨灰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