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可比早上礼貌多了,还有坐垫,总不能再挑她的刺了吧?
「抱歉,今天早上是我下手重了。」陈之椒诚恳道歉。
被她强行按在椅子上的司融,面带不满地仰起头,脸气的通红。陈之椒看似礼貌,手掌却按着他的肩膀,一条腿卡进他膝盖之间,使得他无法动弹。
大有他再反抗就武力镇压的意思。
司融泄气,连带耳廓抖红透了,彻底瘫倒不动:「好吧,没关系,我原谅你了陈之椒……你快把我松开!」
陈之椒依言照做。
这下,司融看上去更加乱糟糟了。
他那一头微长的卷发看着优雅又漂亮,可惜在山里并不方便打理。他在陈之椒手下一通挣扎,绑头发的小皮筋不知所踪,乌黑的长发散开了。
衣服更加皱巴,胳膊上的红印像是要嵌进肉里,几个小时过去,半点未曾消退。他瞪着眼睛看着她的时候,凶巴巴的表情也让人品出几分虚张声势的可怜。
十几个小时的长途跋涉和危机四伏,使得陈之椒很容易就将早上的事情忘了个干净,非要藉助些外力才能唤醒沉睡的记忆。
看到司融胳膊上的痕迹,陈之椒记忆松动。
她迅速回忆起一切,愈加头痛。
当时队伍即将出发,深入藏金山脉腹地寻找蓝金。司融本不该出现在队伍之列,昨晚临睡前陈之椒眼皮就在跳,第二天一醒,果不其然抓住了猫猫祟祟想混进队伍的司融。
她当即把人拎走,也来不及说太多,只得三下五除二把他捆在椅子上,命人等他们出发三小时之后才准给他松绑。
她轻轻拂过那些深红色的痕迹,忍不住叹气,「怎么挣扎得这么厉害?我没下重手,你要是老老实实坐着不动,三个小时之后就能被放下来了,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司融越挣扎,绳结收得越紧。他也是犟,才能弄的自己浑身都是勒痕。
今天看着还是红的,等到明天估计就要变成大块的淤青。陈之椒绷不住眉心一跳,几乎能想像第二天的惨状。
良心隐隐作痛。
「待着别动,我帮你稍微处理一下。」
亡羊补牢为时已晚,至少也是补。
营帐内放着简单的药品。陈之椒不得不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给司融上药的时候还得忍受他在耳朵边上嘀嘀咕咕。
一会儿喊痛,一会儿又问她为什么不肯带自己走。想来后者才是他叽叽喳喳铺垫了那么多最想问的问题。
他气势汹汹问:「为什么不能带上我一起?蓝金是我发现的,我知道它在哪!」
「我并不是不相信你的能力。」冰冷的膏药在温热的指腹下化开。
陈之椒慢条斯理道:「你能帮我们指明大致的方位就已经足够了。时值春夏,山里星盗私自开采的情况也更猖獗,你跟着我们一起进去,容易遇到危险。」
类似的话,陈之椒没有少说。
司融很不服气,但看在陈之椒态度还不错的份上,也说不出难听话。他道:「你们能做的事情,我也可以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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