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
四周众人疑惑看着二人,从前怎么没听说这二人有过什么交集?现在称呼还如此亲昵,还相约一块去骑马,这严瑛说不定就是专门来为她解围的。
严瑛来要人,再没有继续为难潘棠的道理。
大家对待严瑛的态度实则有些微妙。
很少有人,能将她当做寻常闺阁娘子对待,她过于出众,过于与众不同,甚至敢为了一桩不称心的婚事,单枪匹马入皇宫。
于是所有人对她敬而远之,闲聊时聊起她的离经叛道,常常唏嘘批判一番,但谁也不知,这唏嘘的话语下,是否有过隐隐的羡慕。
在所有人都在被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所困时,她的自由随性,像是一把尖杵,戳人心肺,昭示着旁人的困顿。
所以严瑛很少有朋友。
「那阿棠妹妹我就先带走了。」她笑笑,英气的眉目间温和坚定。
在众人目光中,两个人就这么走了。
二人走了有一段距离后,有些迟钝的人才将将发觉,「方才严娘子要的那匹马,不会就是…」
严瑛刚刚问皇后要的那匹马,就是为了给潘棠的。
——
潘棠出来时恰好看见了在外面等候的阿酌。
他与清思殿的守卫站在一处,不被允许入殿,就只能在门口候着,看上去可怜得很。
潘棠招呼他来。
现在跑马场上恰好没人,严瑛将马牵来,拴在马棚外。
「瑛姐姐,你是从小就学骑马吗?」
严瑛摸摸马背,「是的,我自小随父亲在边关驻军,是在北境长大的,那里人人都会骑马。」
「北境?那里是什么样的?」她心向往之。
「北风,黄沙,荒原,马场,还有赤金色的落日。这不好说,北境的每个季节,每一天都是不一样的。」
潘棠眼前,出现在草原上肆意跑马的身影,风将发丝甩在身后,每一绺发尾都在招摇,飞扬舞动着,很像是她印象里一直以为的自由。
北境,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严瑛抱臂,「有空带你去啊。」
潘棠惊疑看她,「真的可以吗?」
「万事皆有可能。」严瑛笑笑,目光里怀着憧憬,坚定的样子让人无端感觉信服。
「方才那些人是不是在为难你?」严瑛又问。她耳聪目明,刚刚从长廊一路走到亭子时,恰好听到了她们的谈话。
潘棠灿然一笑,「区区小事,瑛姐姐一来,她们就都不敢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