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信,做了这样一个恶毒的局,敌人会轻易善罢甘休。此时,是敌人来观看好戏的最佳时间,也是她反击的最佳时间。
芙蕖宫外的宫道上
御用的步撵载着两人,到芙蕖宫门口时,崔贵妃一惊,脱口而出:「你怎么会在这里?」
潘芙笑盈盈,「不在这里那该在哪里?」
皇帝道:「贤妃不是准备了什么惊喜要给朕看,在哪呢?」
崔贵妃见潘芙没事,已经吓得六神无主,硬着头皮道:「是啊,贤妃妹妹昨日还和我说的,她自己不好意思,叫我今日一定要和陛下说。」
「回陛下,妾身是亲手制作了陛下最喜欢的荷花酥,但却被一个宵小之徒全打翻了。有歹人闯进芙蕖宫妄图行窃,现已经被侍卫抓住打死了。」
崔贵妃满是茫然,根本不知道潘芙在说什么。她今日会来,完全是皇后暗示她说,将陛下带来会有好戏可看,可她完全没想到是这种好戏啊!难道是皇后耍她!
「放肆!竟然有人在宫中行窃,贤妃没事吧?」
「陛下,妾身没事。歹人来时,妾身和小妹正在厨房做荷花酥,但小妹见到血受到惊吓,如今发起高烧来,吵着闹着要回家。妾身恳请陛下准许小妹回家修养。」
「贤妃没事就行。其他的也准了。」
潘芙行礼,「谢陛下。」
——
翌日清晨
芙蕖宫中人几乎都是一夜没睡,昨晚忙忙碌碌到后半夜,等处理好一切,早已经是精疲力竭,躺在床上却是困意全无。
宫女们自知犯错,时刻担忧明日一早贤妃的惩罚就会降下。
潘芙则是担忧妹妹安危,一夜想了许多,熬到了天亮。
同样一夜没睡的还有那个黑衣少年。
雪下了一整夜,白色将整片天地都完全覆盖住了,连同昨日的荒唐一道,被掩埋在了白皑皑的雪中。
但阿酌知道,总会有雪化的那一天,他终究要面对的。少年倚靠在廊庑的柱子下面,守了一夜。
屋子里,潘棠朦朦胧胧睁开眼。
她睡得并不好,整个晚上一会身处汪洋,一会又似火烤,翻来覆去一整夜,眼睛无论如何都睁不开,醒不了。
雪停了,第一缕阳光照进窗棂。潘棠迷迷糊糊道:「曼姝,曼姝,有没有水啊。」
没人会应她。
挣扎着坐起身时,浑身上下每一块骨头都在叫嚣,她睡眼惺忪,揉揉眼睛,终于看清了周遭的一切。
她想起来了,自己不是在家里,而是身处皇宫。
实在口渴难耐,见到桌案上有茶壶,她忍着酸痛摇摇晃晃走过去,抬手给自己倒了杯茶。
谁知嘴唇一碰到茶杯,就传来阵刺痛,没忍住叫出声来。
门被瞬间推开。
「二娘子你没事吧!」
潘棠喝茶的动作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