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起身来,整理了下头,掩饰尴尬,声音也带着风轻云淡的冷:“没有关系。”
沐凌夜已经醒来,安神香自是用不着了,顾君惜让人重新上了茶,在沐凌夜的对面坐下。
她抚摸着面前茶盏,睫毛轻轻颤抖:“太子殿下上门,一定是有话跟我说吧。我知道昨晚你站出来只是权宜之计,你若是不想,我可以当作之前你跟我小姨说的话全都不作数。”
“虽然皇上已经允婚,我们也可以再商量,找个合适的机会,再退掉这桩婚事!”
对,报恩也不一定要以身相许。
报恩,是让恩人觉得舒服。
强制的以身相许,不是报恩,是结仇。
顾君惜说完,抬头吐出一口浊气,下定决心听取沐凌夜的意见。
只见沐凌夜幽黑深沉的眸底闪过一丝寒意,不过那丝寒意很快消失不见。
他不急不忙端起手边重倒的茶盏轻喝了一口,没有否认顾君惜的说法。
“不需要退掉这桩婚事,孤会尽快将婚事落实。孤来,就是为了跟你说这件事。无论如何,孤会娶你!”
无论在顾君惜身上生过什么,他都不可能会计较,他计较的,从来都是害怕在顾君惜眼里看到,对他的嘲笑。
毕竟他的过去更加不堪。
已经做好放下的准备,意外却听到沐凌夜的坚定。
在顾君惜的心中,跟沐凌夜已经有了夫妻之实,除了沐凌夜,她也不想再嫁给其他人,既然沐凌夜没有反悔的意思,她自是不会再节外生枝,自找麻烦。
顾君惜收回抚摸茶盏的手,站起身来,点了点头。“好,那我嫁。”
“既然如此,从今往后我们就是一体,还请殿下以后有事,一定要跟我说。破晓军交权一事,我会想办法周旋。破晓军毕竟是你一手建造,不能就这样交出去!”
“不用!”沐凌夜拒绝。
顾君惜挑眉。
沐凌夜似怕顾君惜误会,解释道:“你刚刚带着宁家军立了功,风头正盛,又被父皇允婚,不适合管这件事。这件事孤自会处理!”
粟俪的院子离宁含霜的院子极近,也是这府中极好的院子之一。仆从们在打扫,宁含霜亲自指挥,粟俪走到偏避处,不知从哪里掏出一只鸽子。
她刚将鸽子放飞,就瞥见树影后面一抹衣角。
粟俪眼神立即变犀利:“是谁在鬼鬼祟祟?快出来!”
那抹衣角的主人似并没有想继续躲藏的意思,他闻声慢悠悠走出:“粟俪姑娘怕是弄错了吧,是我先在这里赏花,你后来的,怎么能叫我鬼鬼祟祟!”
慕容渊狐狸眼中带着调侃。
粟俪在看到躲藏的人是慕容渊后,眼里犀利就瞬间退去了。
她双手叉腰,故意嘴里不饶人打量着慕容渊回道。
“哦……原来是你,顾君惜的爱慕者之一啊。什么赏花,我看你分明就是想藏在这里偷窥顾君惜。”
“你这人还真是牙尖嘴利。”慕容渊被气笑,食指轻轻一弹,那只原来飞出去的鸽子从高空坠落,重新落在了地上。
慕容渊拿捏把柄似的将那只不能动弹的鸽子捡了起来,腹黑算计,得逞地看向粟俪:“粟俪姑娘,不知这是什么?”
粟俪见慕容渊捡起鸽子一急,伸手过来抢,慕容渊闪身躲过,从容地去检查鸽子腿上绑着小竹筒。
qu4。。qu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