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嘀咕什么?”安室透脱了外套,把凉月从沙发上拎起来,“换了衣服再躺。”
凉月在咖啡厅还没有自己专属的工作服,穿着自己的衣服上了一下午班,凑过去一闻就是淡淡的咖啡味与浓重的奶香,安室透鼻子动了动,面上很嫌弃地把他推进了浴室。
“诶?!”凉月扒拉着门框,不肯进去。
“去洗个澡。”
“不!”凉月使劲摇头。
安室透按着凉月的脑袋试图把他塞进去:“洗干净!”
不洗干净怎么吃饭!
“我不脏嘛!”凉月拿头使劲顶他,两个在几个小时前还在互相隔阂不信任的人,现在闹成一团,疯狂“互相攻击”。
凉月的发质极好,毛茸茸又顺滑,安室透几乎不敢用力按他,生怕把某人的狗毛薅掉了。
“没说你脏,去洗个澡再出来吃饭。”
面黑心冷的男人把打蛇上棍攀附过来的小狗抱起来丢进浴室里,活脱脱像一只负心汉。
凉月呜呜了两声,哭丧着脸的表情瞬间喜笑颜开,非常兴奋地打开了花洒:“这可是他说的。”
“绝对不是我想玩的……”
没有边界感的小狗进入陌生男人的家里,相当自然地开始造天造地,他抖抖头发上的水,在花洒下搓泡泡。
透酱的东西被他玩是他应得的!
这可是安室透把他放进来的,而且还不像以前那样全程盯着!
“芜湖!泡澡!”
他眯着眼睛瘫成了一块狗狗饼。
安室透在厨房里切菜,脑子里不经意间都是刚才那几声委屈地呜咽,他手下一重,胡萝卜直接被分尸。
“看起来好笨,不会被水淹死吧。”他无意中说出了非常具有杀伤力的话,安室透都能想到某个家伙听完蔫哒哒的样子,他抿了抿唇,把胡萝卜丢到汤里,转身就出了厨房。
凉月已经进去二十多分钟了,里面静悄悄的,连个水声都没有,安室透在门口站了一会,直接推门而入。
没锁。
——真是太没有戒备心了。
安室透目光快速扫视,没人。他眉头皱起,直接掀开了拉起来的帘子。
“唰——”
安室透目光如炬。
凉月下意识抱住了自己的膝盖把自己缩起来。
四目相对,空气安静,安室透猛地闭上眼睛。
——
“实在很抱歉。”安室透给凉月盛了一碗汤,递过去的时候碰到凉月的手指,他猛地一抖,快速放到了桌面上,安室透不动声色,“太烫了。”
伸手伸到一半的凉月啊了一声,下意识去看他的手,警校生难道就不怕烫吗?
单线程小狗脑子里一出现某个想法,身体就自动动了起来,他捏了捏安室透的指尖,微微发烫的温度,凉月缩回手一脸感叹:“透酱好厉害哦。”
什么厉害,厉害在哪,会端汤吗?这很难不觉得这是嘲讽,安室透下意识去看凉月的眼睛,被他眼里的真诚噎了一下。
他一直在刻意避开与凉月视线接触,因为……
安室透的眼神从凉月的脸上往下滑,比他小几岁的青年看起来半点不像成年的样子,就算凉月信誓旦旦说自己二十二了,他还是觉得是在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