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王保保将军在殿外已经等候多时了,您见不见啊”太监在门外轻声说道。
“烦死人了,我正忙着呢,叫他到门外说话,不要浪费朕的宝贵时间”房内传来元顺帝不耐烦的声音。
片刻,一个八尺的铁甲大汉已经出现在门前跪下说道:“陛下,臣王保保有急事禀报。”
“王将军,你——哦——爽———快快说吧”。
“陛下容禀,臣已查知,江南白莲教意欲在近期内在江南发动大规模叛乱,臣恐江南蒙古诸王候长期勾心斗角其军队亦腐败不堪不足以平息叛乱,而臣派去江南的铁甲千人队又势单力薄孤掌难鸣,希望陛下能够允许调派更多的铁骑南下平乱。”
“哦——好——好了——先停一下——先拔出来,王将军,如今北方乱党叛乱刚平,国库已经耗掉了不少银子,朕还要腾出一部分完成我宝船的建造,这可是朕所有心血的凝结,将是留传千古是名作,现在那些个王公贵族有些个矛盾,还需要铁骑镇着局面,若铁骑下了江南,这帮人脑子一热大打出手岂不又给了乱党可乘之机?南人一向胆小懦弱,量他们也翻不了天,只需让南方的王公们杀个十万八万的立威必可吓的他们肝胆俱裂,到时候我大元依旧是国泰民安铁桶江山,你要不放心我早已派达赖国师带一众高手和手铳队下江南协助你的千人队剿灭乱党,好了,好了,你去吧,朕要继续再接再厉了,哦——好,美人朕的宝器又回来了”
“皇上,你好坏——哦——猛——再猛点。”
听着房内的一派淫吼浪叫,王保保忍不住露出鄙夷的神色,站起身说道:“陛下,臣告退了。”说罢转身向外走去。
王保保走在紫禁城的城楼上俯视周围,金碧辉煌的宫廷楼阁只是粉饰着国家腐朽不堪的根基,不禁感叹:想不到啊,仅仅才八十多年,曾经征服世界打下历史上空前疆域的黄金家族就变成了这样,到底是那里出了问题?
天下乱,人心乱,汉人大规模造反,诸王候为争抢地盘终日厮杀不休,皇帝更是———前几任皇帝要么是病故早亡要么是为夺嫡之争死于非命在位都不久,而这个在位三十多年的元顺帝又是如此荒淫无度,终日不理政事只顾迷恋美色和完成他所谓的“传世之作”,黄金家族会冒出这样荒唐的皇帝莫非是长生天对我们忘本的惩罚?
大元真的是风雨飘摇啊,靠着杀人立威有效吗?
五姓屠杀数百万汉人莫名其妙的掉了脑袋,结果暴动的规模更加扩大了,盲目付诸于武力只是适得其反。
伟大的成吉思汗和忽必烈打下的千年帝国可不能毁在我们这一代手中,铁木尔,江南就靠你了。
铁木尔骑着王保保赏赐给他的千里宝马“赤飞云”带着他的铁骑队回到了他表兄杭州达鲁花赤土土哈的领地,他的表兄已经是三代身居达鲁花赤之位,在此地经营甚大,几乎所有的银号店铺茶楼都有土土哈家族插手,从中取得的利益自然是无可估计,铁木尔本也是江南的官宦出身,但在少年时便放弃世袭官位北上参军并在和钦察汗国以及维吾尔军队的交战中立下赫赫战功,被王保保赏识成了他摩下的铁骑千人队队长。
这次奉王保保之命南下亦是为了协助江南各蒙古王公贵族联合消灭乱党。
而在半个月前,他得到达赖国师的飞鸽传书,达赖带一众高手和手铳队得到内线的举报突袭了白莲教在泉州的秘密倨点,当时白莲教教主韩山童亦在此和白莲教高层聚会,措手不及之下伤亡惨重。
在此役中韩山童先被手铳队以手铳击伤再被达赖亲手击毙,但达赖亦被其临死前的反扑击伤,结果韩山童之子韩林儿被其军师刘福通冒死救走,而根据被捕的俘虏严刑下交代记录白莲教起义的时间和联络方法的秘令已经拆成了五份,分别交给白莲教五莲圣使让她们在杭州集结再传递到各分舵,而其中的红莲使安冬雪本就居住在杭州。
于是达赖摩下的一众喇嘛高手倾巢而出绘出安冬雪的画像交各地方长官追捕。
两日前,一队喇嘛终于在一座破庙发现了隐蔽多时的安冬雪并发出信号,等铁骑赶到时却发现众喇嘛已经被杀,安冬雪不知去向。
铁木尔心急如焚,好不容易有了她的消息,如今又再断了。
就在他不知所措之际,突然有一名自称是土土哈隐藏在流寇中的卧底杨狗子的少年来密告安冬雪被一群流寇所擒已经被废了双脚正在白河镇等着被性奴贩子拍卖。
他急急带着铁骑队赶到重创众流寇后生擒了安冬雪,至于那二十多个被流寇掳来的女子他也不能把她们随意抛弃,唯有先将她们带回土土哈的封地安置。
看着道路两旁尽是饿死的平民尸体,有的还只是发青,有的已经腐烂,更多的则已经化为白骨,乌鸦豺狼在他们身上啃食着,尽管已经在战场上看惯了尸山血海的场面,但这种无辜平民的死还是让铁木尔心中不快,可他又能做什么呢?
他是来江南平乱杀人的,拯救这些饥民本该是他们父母官的责任,但是――――,铁木尔唯有尽量不去想这些,再次提醒自己不要去想不属于自己职责之内的事情,他只需当好一个合格的军人,做好将军委派给他的任务,保卫自己的民族和国家是他的天职。
铁木尔回身看了看被架在鞍上的安冬雪,现在她身上裹着条毛毯遮盖着赤裸的身体,毛毯一端露出的雪白的赤足足胫上被铁丝刺穿,血迹斑斑,可以想像她所承受的疼痛,而令人吃惊的是她脸上却是一脸平和,没有一丝痛楚,做为一个女子竟能忍受这样的痛苦,铁木尔也不禁心生钦佩。
而这样一个武功高强的女人被一群无耻的流寇奸淫污辱,其命运之悲惨也不禁令他心中微生同情。
再看看另一匹上载着的林雪贞一只穿靴子的右脚被铁钉钉穿,这让他不禁想起了他干和第一个女人,也是他杀的第一个女人。
铁木尔虽然也杀人无数,但杀的都是战场上的敌人,他讨厌那些靠着屠杀妇女儿童来炫耀战绩的将领,然后在蒙古军队和维吾尔军队的战斗偏偏碰上了一个厉害的维吾尔女将军阿拉米尔,她在阵前连斩数名蒙古大将,令原本受挫的维吾尔军队士气大振。
当时还只是百夫长的铁木尔为给他们报仇亦上阵和她单挑,他还记得那是个身材极为高大修长的维吾儿女人,二十三四岁的年纪,留着一头金色的长发,高鼻梁大眼睛,美艳如花,穿着一身短靠皮甲,短裤下是一双修长健美的长腿,脚上穿着一双镶满珠宝钻石的长靴,在阳光下光彩照人,虽然身为女子却是丝毫不让须眉。
“过来吧,蒙古鞑子,你的死期到了。”阿拉米尔大吼着向铁木尔冲来。
铁木尔虽不愿和女人交手,但这个女人刚斩了数名蒙古大将,他不能再把对方当成女人来看待了,事实上若非那几个将军太看重这个女人的美色而手下留情想要生擒她的话他们也不至于死的那么快。
二马转眼间已经冲在一起,“铛”的一声,铁木尔架住对方横斩过来的一刀,只感右臂酸麻,实在难以想像一个女力竟有如此大的力气。
铁木尔亦是军中悍将,和她交手数十招后亦渐感力乏,眼看他就要招架不住,阿拉米尔也看出他已是强弩之末亦奋力斩击要置他于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