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崖只将他当做一个赏心悦目的挂件,就像奇兽苑中的大猫大狗。
没想到的是,他会在皇兄宫变的那日,为她助力许多。
拾牧没有拜过师学过武,杀戮的本能却像刻在骨血中,当他拿起刀,就自动学会了如何杀人。
他挡在颜崖身前,将一波又一波的叛兵斩杀。
颜崖手中的剑,至始至终没有机会沾上血。
只是到最后,她的描金绣凤的锦鞋被血都浸透了。
皇兄,她仅剩的血亲,也死在了这日。
那之后,颜崖便理所当然地登上了帝位,成为了真正的孤家寡人。
成为女帝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嘉奖宫变那日出力的臣子。
她欲给拾牧一个机会,将他封为将军。
可是拾牧却拒绝了。
高官厚禄,世上竟会有人拒绝。
颜崖只当拾牧自小为奴,不懂得这意味着什么。
为他解释过后,拾牧却低声道:“陛下,我想呆在你身边。”
做将军他就得出宫立府,便不能像现在这样日夜伴随在她身边了。
颜崖愕然地笑了。
“你可要想好,我是不许你反悔的。”
“此生无悔。”
他平平说道,语气并不强,颜崖却听出了他的认真。
拾牧从颜崖宫中的一个奴隶,变成了她的贴身侍卫。
比起之前的日子,区别只是腰间挂上了一把华丽的宝剑,以及有了更多的人称呼他的名字。
不管是奴隶还是侍卫,对于前朝来说拾牧都只不过是女帝私宠的一个男人而已,无足轻重。
如今帝位已稳,干坤大定,大臣们便开始为国家长远着想,催促颜崖充实后宫了。
皇室就剩颜崖一个独苗,延绵子嗣迫在眉睫。
便是皇夫一时半会定不下来,先选上几个侍君也行呐。
颜崖坐在窗前,就着外面的日光展开了画卷。
上面是精挑细选出来的十几个名门望族的郎君的人物绘像。
绘像旁边还有个人的文字介绍。
字颜崖没怎么细看,倒是每人的绘像她都兴趣浓厚地研究了一番。
颜崖眼珠一转,看到尽职尽责守在她窗下的拾牧,她顺手捻起瓷碟上的杨梅砸向拾牧。
“喏。”
她将画卷递给拾牧,笑道:“你说,这上面谁长得最为俊朗?”
拾牧垂眸看了一遍,道:“看不出来。”
都是两只眼睛一张嘴,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