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蛰偷偷摸摸往里看,宁臻和披着衣裳一脸红晕坐在那儿喝水,发丝微乱,屋内有股奇怪暧昧的味道,热气甚至扑面而来。
晏仲蘅折腾了一番把水提了进去:「我给你添置些下人罢,不然只有惊蛰一人,总归不方便。」
「不必,我马上就要走了,添置了也没用处。」
「你一个人去边境我也不放心,我叫人护送你。」
宁臻和没有拒绝,应了声好。
晏仲蘅瞧着她乖巧的模样,不敢相信自己真的再次走到了她身边,他忍不住俯身吻她。
她也没躲,任由他唇瓣相贴,温柔安抚。
惊蛰早就训练有素的进来换上了干净的床单被衾,二人沐浴洗净了身上的粘腻,睡了过去。
临行前,晏仲蘅似乎有些焦虑,他给了宁臻和两副舆图:「这是冀州的舆图,这是大安全图,你随身携带,我已经把路标注出来,包括哪儿地形复杂,不过你放心,我派给你的人都是当初随我来往过那儿的人,对路很熟悉,以防万一你自己也背一背。」
宁臻和笑了笑收下了图:「好。」
「这是我叫太医院为你制得面脂,边境风吹日晒,你恐会受不了,去了那儿有胡青接应,不必去寻傅泽。」他递给宁臻和。
「知道了。」宁臻和对他的吃醋能力颇为无语。
「铺子里伙计簪娘我也已经安排好了,你就闲暇时候过去巡一巡铺子。」
晏仲蘅轻轻嗯了一声。
真到了临别时晏仲蘅反而歇了心,平静了下来,他把人送出城,只是像所有等待的人一般对她说:「早些回来。」
宁臻和挥了挥手,马车顺着官道缓缓离开,直至变成一个黑点。
从州瞧他驻足不离开的样子忍不住问:「属下以为大人会一同前去。」
晏仲蘅淡淡道:「我是那种毛头小子吗?朝中离不得人,淑贵妃蠢蠢欲动,更何况,她都在寻求自己想要的东西,我又如何能满心情爱。」
「修书一封送去扬州,叫姑母他们接应着点。」
「那大人您今夜回府住吗?」
晏仲蘅嗯了一声。
……
宁臻和沿途一直在给晏仲蘅写信,每到一个地方便写一封,一来报平安,二来絮絮叨叨一路所见所闻。
隔着山水与文字,二人感情倒是攀升了些。
每一封晏仲蘅都会认真回复,信的结尾总会带一句想你。
后来她到了边境,来信却是少了些,晏仲蘅满脑子都是她是不是每日与傅泽骑马游玩,不亦乐乎,都快想不起京城还有个一直粘着她的情郎了。
实则,宁臻和每夜晚上抱着羌语在那儿学,互市确实有不少异族人,沟通起来完全就是牛头不对马嘴,又不能指望他们学会中原话,宁臻和便只能自己迎难而上。
她困的每日根本抽不出时间来回信,偶尔会匆匆塞一朵花丶一片叶子丶一把沙土塞入信中。
而晏大人可不知道她的境况,收到信时正在与赵青玄丶一些官家子弟应酬,从州急急把信递给了他。
晏仲蘅也不顾场合,打开了那信,随即一把沙土哗啦地落了一身。
赵青玄一瞧乐了:「哟,这是怎么着?哪儿来的一把沙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