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了庭院,偏屋的窗子大开,屋内烛火影影绰绰,惊蛰恰好开门把铜盆里洗漱的水泼在了地上。
「晏大人。」她点头见礼。
他越过惊蛰进了屋,砰的一声惊蛰被关在了门外。
惊蛰:……
宁臻和正在低头剪丝线,她闲着没事做总是手痒。
门合上的巨大声音害的她剪刀都剪歪了,她抬起了头神情有些不快。
晏仲蘅脚步一顿,颇有些小心翼翼的打量。
「今日下属在一条巷子里发现了江氏,她被赫连瞻抓了,她是重要的人证。」
宁臻和愣了愣,哦了一声,难怪,她说晏仲蘅救了她。
晏仲蘅看她没什么反应的模样,喉头一梗,来的路上也预料到了她可能不会在意,只是仍然没想到她会这般不在意。
「你不用跟我解释,跟我无关。」宁臻和大约是又察觉了他的意思,说完就回避性的又低下了头。
平淡的话语仍然是坚定的拒绝。
「我……对不起,我是怕你又误会我不会再叫她出现了。」晏仲蘅沉默了半响道。
宁臻和自然不会承认自己确实又误会了,不过这并非重点。
「不,我觉得是你有误会,你觉得我很讨厌她,觉得我恨不得此生再也不瞧见她,觉得我心里会芥蒂,可是如此?」
晏仲蘅沉默着没说话,但看他的神情显然就是这么想的。
他仍然如此,宁臻和谈不上失望,对他的性子了然于胸。
他高傲,他自负,面上深沉内敛,情绪素来不外放,可种种恶劣皆在他的骨子里。
「我确实无意理会她,但我说的那些针对的只会是你,晏大人,晏参政,你才是始作俑者啊,何必作出一副很担心我的样子。」
宁臻和一句话也不想多说,二人如今尚且算不得毫无交集,毕竟还有一茬「合作」在,她话不好说的太难听。
只是希望他别再进行这种无意义的问话和行径了。
晏仲蘅闻之怔然良久,他头一回脸上似火辣辣一般,一直在维持的高傲的自尊被扯了下来。
「我……」他该说什么呢,「对不起……」
宁臻和有些无奈。
「若我没记错,人家从京城离开是你做的太过分了吧,她落入贼人手中你倒是一句话都没有,你这对不起说错人了。」
她的态度没有任何立场和意思,只是源于做人的最底线,至少,对就是对,错就是错吧。
对错都不分,活的岂不糊涂。
晏仲蘅身躯僵硬,宁臻和看他杵在那儿看的心烦,挥手叫他离开,言尽于此,他想怎么做都与自己无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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