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淑仪殿的一切都经由耳目传到了晏仲蘅耳朵里,他眸光闪烁,面色虽平静,手腕却不小心拂过桌面的瓷盏,滚烫的茶水落在他衣衫乃至脚面,他却浑然不觉。
「当真?」晏仲蘅怔松道。
那探子说:「绝无差错,那宫女就在旁边侍奉。」
晏仲蘅面上闪过复杂和隐隐的庆幸,他眼睫垂落,再抬起,面色已归平静:「知道了。」微微颤抖的手昭示着他的不太平静。
从州小心翼翼问:「您要去寻夫人回来吗?」
「暂时不,安排人保护好她。」
从州虽然不知道为何,但是他也点到为止,没有多问。
宁臻和翌日还是去了铺子,只是她与惊蛰站在门前时却被眼前一幕惊到了,寻南阁几个字被泼上了红色的染料,门前的地面不知被泼洒了什么东西,臭烘烘的。
她一急,赶紧推门而入检查屋内东西。
好在并未损失什么钱财,内里也没有破门而入的迹象,只是外面被「泄愤」般泼了东西。
「太可恶了,谁做出这么不要脸的事啊。」惊蛰气的要命。
宁臻和探头张望:「这是得了不知哪家的嫉妒,暗中作梗呢。」
惊蛰:「夫人我们报官罢。」
宁臻和点了点头,她也不打算咽下这口气,叫人以为她好欺负。
然而当惊蛰带着官兵来后,那官兵当街扫视一番:「既没造成财务损失,又问及可造成财务损失了吗?」
得到回答后便摇头:「既然没有,那便算了。」
宁臻和皱眉:「可他影响了我们的生意。」泼洒在铺前地面的东西散发着阵阵恶臭,叫旁人敬而远之。
「你擦擦不就得了。」官兵似是不耐烦。
惊蛰张口就要搬出薛吟的身份呵斥:「这铺子可是有……」
宁臻和拉住了她:「劳烦官爷了,只是我们还需禀报丞相府的薛夫人,叫主家来决定。」
恰好一辆马车从旁边路过,这边的热闹引起了她的注意,崔氏漫不心经的掀开帘子,遥遥望到了熟悉的面孔。
「那发生何事了,怎么当街拉拉扯扯的。「崔氏瞧见了人却没打算过去,只是蹙眉问。
人群围着他们,不乏百姓看热闹,隐匿在其中的护卫悄无声息的来到一人身后一脚踹到了他后腰处,那人顿时抛了出去,摔在了官爷身边。
人群中不知打哪儿传来一声:「就是他干的。」
而后百姓哗然,官爷蹙起了眉头,瞧着趴着明显慌乱心虚的脸,沉下了脸:「是不是你做的。」
那人忙摆手,说话都在磕巴:「冤……冤枉啊。」
「你可知这种事会是什么刑罚吗?」他有意抽出佩刀,恐吓。
那人大约也是个怂蛋,哆嗦着腿:「小人知错了,是小人心胸狭隘,是小人心眼坏。」
人居然这么轻易就抓到了,连宁臻和都有些觉得过于顺利了。
她没瞧见,崔氏可在外头瞧得分明,人群中一闪而过几张漠视面孔在那儿把人踢出去,然后拱火,做完这些顺势间便消失不见。
几乎不用想,她都知道大约是她那好儿子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