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臻和知道他一直不想和离,那她就更不能接受他任何一点东
西,你一下我一下,羁绊就是这么绊出来的。
晏仲蘅沉沉凝了她半响,最后还是接过来了,她隐藏在性子中的要强也是现在才隐隐约约发现。
宁臻和递给她银子后端来一盆水,布巾浸润其中,拧干打算擦洗屋内。
晏仲蘅瞧她半响:「这些活计雇人来便好,何必亲自劳累。」他跟个跟班似的跟在她身后转悠,宁臻和转身的间隙又能碰着他,着实心烦。
「我不若叫从州来罢,你随意吩咐他便好,他本身就是下属,干活比你麻利的多。」
晏仲蘅也瞧出她的笨拙,还是忍不住道。
「不必,不太合适,这些活计不算什么,我也不是什么金贵的高门贵女,创业初期,若是要立命傍身少不得亲力亲为。」
「可你闺阁时也未曾……」
「闺阁时我母亲是依着晏家宗妇的要求来教我,而今我又不做宗妇了,还要端着做什么,晏大人,你我如今不是一路人,还是别叫这灰扑扑的地方弄脏您了。」
她就是个普通人,哪能每天都想着骄奢的日子。
「还是说,你想帮我做。」她抬起身,好整以暇地把沾满脏污的布巾递给他,粉润柔软的指腹上沾了一层脏污,晏大人,晏参政,二十来年都未曾碰过,哦不,可能都未曾见过。
宁臻和就是故意的,她巴不得他赶紧嫌弃的跑掉。
晏仲蘅默了默,犹豫了一下,就这一瞬的间隙,宁臻和了然:「好了,我知道您不愿,既然如此,就赶紧走吧。」
她又开始忙忙碌碌,他瞧她不耐的模样,心头的不适越发强烈。
其实他本没打算拒绝,只是还想再做做心里建设,但人都是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晏仲蘅因着犹豫的空档得了冷眼也只得受着。
他高傲了二十来年,叫他一朝放下身段儿也不知该怎么放。
好在从州寻了过来,说有公务禀报,这才叫走了他,宁臻和松了口气。
薛吟乘着马车一处处寻,最终停在了成记旁边的连牌匾都没挂的铺子前,下了马车。
「臻和?」薛吟瞧见里面的人不敢置信道。
宁臻和倏然抬头:「阿吟。」
薛吟都不敢相信素日的好友都落魄成这样了,陡然对晏仲蘅生了怨气。
怕她伤心,宁臻和赶紧解释,但薛吟还是心疼,以往他们聚在一起也是品花喝茶打马球,她身子又不好,哪能吃的了苦。
「我听闻沐浴晏仲蘅和离也是惊异的很,你同我说说,可是因纳妾一事?」
「许多原因罢,确实也有这个原因在,我大约心眼儿太小,这种事是容不下,这事也不过是导火索,还有其他的原因。」
她不愿多说,薛吟自然也不会多问,转而问起她这铺子的事来,宁臻和把自己的想法同她说,薛吟二话不说:「我也入股,算我一个,我们姐妹帮衬,不然叫我冷眼旁观我可做不到。」
宁臻和笑着点头。
铺子开张时是个吉日,她开张前每日都会做一件绒花钗饰,开张时均摆在了店内,惊蛰每日瞧着她也学会了大半,也能帮衬着她。
索性生意意外的不错,不说订单如流水吧,但也是每日都有,绒花这东西本就价格不菲,所以她的定向人群也是一些富贵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