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生子明明就是你不愿意,你也不同母亲解释清楚,到头来所有人都在指责我,你真的听不见吗?还是你心里其实就是这么觉得,理所当然的把错误推到了我身上,这样你就还是那个无任何瑕疵的晏大人。」
「然后你要纳妾,理由就是我生不出孩子,你不觉得荒谬吗?」
她似是手持一把剪刀,一下下撕扯开了这块布,把事实扔在了他面前。
晏仲蘅木然如一尊雕像,仿佛失去了灵魂,喉头的梗塞越发重,浑身宛如失去了所有力气一般。
「从来就是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不想和离就困着我,为所欲为,欺人太甚,还吃莫名其妙的飞醋,我与傅泽将军并无干系,你非得用那肮脏的思想去看待我,我可比不得你亲自把江表妹迎进门,如此看来,晏大人实在是两副面孔,做你的妻子少活十年,你我就此义绝吧。」
宁臻和毫不留情,说到最后,越说越气,自己居然吃了这么多年的苦头。
算了,浪费五年总比浪费十年十五年好。
这些话一字一句都回荡在他脑中,自己居然……是这般的吗?
难怪她会那样毫不犹豫的说不欢喜,这五年过得一点都不欢喜。
受益者是他,得利者也是他。
「还有那和离书签字是我伪造的,你若看我不爽那便去官府告发我罢。」反正这东西也不兴连坐,她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他做了
这么多「好事」,她说什么了?
静默良久,风都穿堂而过,轻轻拍打二人,仿佛在催促尽快结束这一场闹剧吧。
「对不起,臻臻。」
一道低沉的带着嘶哑的声音响起,宁臻和神色古怪看向他。
他居然在道歉,而不是长篇大论找藉口。
也算是罕事一桩。
她以为又有什么礼法丶夫权丶规矩等着她。
宁臻和别扭:「莫要以为你道歉我就要原谅你。」
「不,你说的对,我确实做错了,希望你能给我弥补的机会。」
宁臻和皱眉:「不必了,为时已晚,我们之间既无子嗣也无利益纠缠,早就两清了。」
晏仲蘅看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宁臻和,满心无措,满面失魂落魄,素来挺直的脊背也微微弯了些。
他是恋旧的人,五年的时间,虽关系再淡也早就无形渗透了他,一时要断,戒断反应却缓慢的迸发了出来。
「嗯……」他艰难的应了声,虽不舍,但还是无法覥着脸再像以前那样。
如她所说,自己太过随心所欲。
「伪造字迹一事,我不会告发你,是我对不起你,逼你至此。」
此言一出,宁臻和悄然松了口气。
「既然如此,就这样吧,不早了你回去吧,昨晚……给你没下什么药,就是我的安神汤罢了,助眠的,对身体无害。」想了想还是解释一下。
晏仲蘅胡乱点了点头:「我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