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害羞还是太辣了。
宁臻和彻底怔住了,心头还有些不可置信,夫君的责任……是什么东西?
她成婚五年,早已经养成了自家夫君的责任那是有国事有私事就是没有家事。
一时间还有些怪异的不自在,她绞尽脑汁想该怎么委婉的体面的拒绝他。
「您素来为国尽忠,鞠躬尽瘁,这已然是最好的责任了。」她干巴巴转移了话题,不想去说那臊的慌的话。
她不需要什么夫君的责任,宁臻和想来想去大约是因为自己失忆那段期间转变太大以至于他心生不满,发觉他循规蹈矩的人生多了意外。
她作为始作俑者让他不快,他更多的是一种拨乱反正的心思,不允许也不会让这个意外持续下去。
他要她回到既定的地方。
那个温柔贤淑又端庄的妻子。
见妻子明显回避他,晏仲蘅一时也闷住了,不愿再说什么。
接下来几日,二人似乎冷却了下来,要是宁臻和还像先前一样是块儿硬骨头,晏仲蘅大可直接镇压,但如今这副软刀子模样还真是有些没办法。
一行人踏上入京之路,宁臻和便待在了马车里没再出来,一则她对那赫连瞻有些心悸,大约是大脑下意识会忘掉一些可怕的事,她只记得掉入江中前赫连瞻模糊又狰狞的脸庞。
他的嘴一开一合说了些什么宁臻和已然不记得了,晏仲蘅也帮她回忆过,但她就是怎么也想不起来。
抵达京城门外,晏仲蘅与傅泽下了马,礼部的马车与鸿胪寺的仪仗已经在城门前等候,二人上前行礼:「见过晏大人丶傅将军。」
赫连瞻与耶律霄亦下马行礼,晏仲蘅颔首:「进城带顺义王与顺安王先去会馆安置,我与傅将军进宫面圣。」
鸿胪寺卿应了声,便客客气气的同赫连瞻与耶律霄作出了请的手势。
晏仲蘅疾步走向妻子的马车,掀开她的车辆一跃而上:「我待会儿先进宫,你先回府,我晚些时候回去。」
宁臻和还在发懵,闻言呐呐的嗯了一声。
瞧见她乖顺的模样,晏仲蘅心里有块地方塌陷了下去,酸软酸软的。
他下马车后便同礼部尚书进了宫。
宁臻和则被从州护送回了晏府,回到阔别已久的清月居她半是陌生半是熟悉的吐出了口浊气。
待她反应过来时她手上已经拿着一本帐册又打算看了起来,惊蛰瞧见了她:「夫人歇息会儿罢,您以前便总是不闲着,还不容易失忆了过了时日松快日子,这好了倒是又忍不住了。」
宁臻和丢了那帐册,揉了揉额角,一些坏习惯一时还改不过来。
自己就是闲不住,老操心身子才不好的。
她强迫自己白日踹了鞋子钻入了被窝睡觉,原以为自己会失眠,谁知道没多久就陷入了深睡。
崔氏还等着她过来请安奉茶呢,听闻她脑子好了,婆婆的架子也不免又要摆起来了。
结果等了又等也不不见人影,遣人去催,结果被从州给撵回来了。
气的她直念叨。
晚上宫中设宴招待顺义王与顺安王,元德帝先是说了些客套话,而后又是对饮敬酒,赫连瞻起身执酒杯冲着晏仲蘅道:「这一路上多亏了晏大人与傅将军,多有冒犯还请担待。」
晏仲蘅亦遥遥抬手手执酒杯:「王爷客气。」
元德帝本就苦这二部已久,好不容易招安了自然高兴不已,喝了些酒就嘴上把不住门儿了:「二位莫要客气,为了的友谊与和平,宫中不乏有妙龄宫女,本就到了出宫的年纪,大多还未指婚,若是有瞧上的,或者有谁自愿出嫁的,便作和亲公主,远嫁赫渠与斛律。」
众臣闻之也不意外,圣上有意效仿昭君出塞,不费一兵一卒就能做到的事何乐而不为,而对于这些宫人,一跃变成公主,那是泼天的富贵,想都不敢想,还有什么不愿的呢?
赫连瞻挑眉:「多谢陛下美意,臣倒是有心悦之人,只是可惜……」
他刻意欲言又止。
晏仲蘅脸色陡然一变,手掌攥紧了酒杯,圣上果真好奇:「哦……说来听听。」
「臣在扬州见一女子惊为天人,只是可惜已为人妇,臣叹之丶悔之,没有早些归顺于陛下。」
元德帝喝多了,被他一通马屁拍的找不着北:「不过是妇人,和离便是……」
「陛下。」晏仲蘅倏然厉声打断,「您吃醉了酒,不如叫宫人拿些醒酒汤罢,免得明日头疼。」
元德帝有些不满:「朕还没醉。」
赫连瞻微笑:「陛下就不想知道臣心悦何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