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贤意咬着嘴唇,目光凝向了宁臻和,眼中夹杂着愤怒和不可置信。
「贤二姐,抱歉,此事我擅作主张同姑母和姑父说明也是希望能帮的上二姐,和离事关重大,非一人筹谋可行。」
卫贤意眸中怔松:「你……」
「我身边下属探查到姐夫行事颇为出格,由此才得知。」他把事情都揽在了自己身上。
卫贤意神色复杂,稍稍松了口气:「是,外头的那个三天两头的把裴诀叫走,我们离心已经许多年了,母亲,我一直知道我们的婚事就是一场交易,所以并未有什么期待,只是那裴诀实在太过分,我累了。」
晏老夫人几乎就要脱口而出「那便和离」,威国公扯了扯她的袖子示意先别声张。
这一幕落入宁臻和眼中,思及那番话,心头沉沉。
宁臻和送卫贤意出门离开,不知道该说什么,想了想:「二姐,我也是方才才晓得的。」
卫贤意眼眶红肿:「我知道,放心吧,随云书院的事我既答应了你,便不会反悔。」
宁臻和愣了愣,自己何尝又不是为了利益,有什么资格质控晏仲蘅。
她沉默的低下了头。
府上笼罩着一层低沉的气息,晏老夫人也这些时日不愿见人,晏仲蘅似乎也忙了起来,二人自那日的对话后便没再见过。
她便携礼按照卫贤意的吩咐去随云书院拜访,拿出了卫贤意的拜帖才由学生牵引至后山,严格来说后山并不属于书院范畴,只是恰好毗邻,便作为学生们在后山闲逛丶背书的地方。
「干嘛呢?那儿?」给她引路的学生突然眼睛一尖,指着的地方冒起一股炊烟,「后山禁止野炊,哪堂的学生,看我不告诉掌教罚你。」
他犹豫一番,宁臻和看出他所想:「反正已上山,我自去寻便好。」
那学生如蒙大赦,忙去逮那几人去了。
宁臻和与惊蛰二人继续往上走,后山颇有些陡峭,好在有一石子路可上去,她提着裙摆艰难往上。
半山腰处有一处烟波小筑,古朴清幽,她心头一喜进了院门,谁曾想屋内陡然传来一声瓷盏碎裂的声音,而后是重物落地,隐隐有痛呼声响起。
宁臻和与惊蛰对视一眼,随即她环视四周,捡起了地上的砍柴刀。
屋内场景令人心惊肉跳,有一蒙面人正拿一把弓绕进那妇人脖颈里,弓弦死死勒着她的皮肉,以至妇人痛苦仰头,气息奄奄,已近昏厥。
被勒着的应当是兰夫人,宁臻和眼疾手快拿着刀砍了过去。
因着紧张,那刀歪歪斜斜的划了那贼人胳膊一下,那贼人顺势松开了手,兰夫人得已获得生机,趴在地上大口咳嗽喘息。
「我……我乃参政夫人,我夫君就在书院,你若敢杀我,他必会发觉我出事,京城和扬州的官兵必会追杀你到天涯海角永无安宁。」她哆嗦地举着刀与贼人对峙,惊蛰虽然害怕却仍然挡在夫人勉强。
宁臻和希望自己的话吓到贼人,虽然这个希望大约很渺茫。
但那贼人果真迟疑了,凝视了她一眼便跳窗离开了。
哐当一声,宁臻和手中的刀摔在了地上,她软着腿不可置信。
兰夫人已经昏迷,她用手摸了一下鼻端,还有气息,便叫惊蛰往山下去喊人,惊蛰恰好遇到了刚把野炊学生抓到的那人:「救命丶救命。」
那学生们吓了一跳,忙问发生了何事?
惊蛰把前因后果诉说完学生们兵分两路,一则去同掌教禀报,一则去巡检司报案。
她又叫人去请大夫,继而回到小筑后同宁臻和把兰夫人扶上了床。
最先来的是书院掌教,进屋时宁臻和愣了愣,来人赫然就是那日桃林与贤二姐对峙的男子,裴诀。
她这才想起裴诀是书院掌教。
「夫人放心,烟波小筑毗邻随云书院,在下定不会不管不顾。」近距离接触这裴诀倒是人模人样,同卫贤意口中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裴诀不识得她,以为是兰夫人的亲戚或者好友。
他眸中闪过一丝玩味的惊艳,眯了眯眼睛,宁臻和心头微微有些不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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