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重了我们,强调了她的下人身份。
江月柳脸色没有丝毫的变化,也没有被气到:「是,表嫂,能为表哥绵延子嗣便是月柳的福分,月柳什么都不会要的。」
宁臻和冷眼看她演,江月柳叫丫鬟把木案端了上来:「表嫂,我是来归还衣物的,表哥公务繁忙我不好去打扰。」
江月柳来之前便打听过宁氏,懦弱老实,平平无奇,虽然一张脸还略有姿色,但是她年轻啊,男人怎么会不喜欢年轻的呢?
而且她很不得姨母和云缨喜爱,这么多年表哥都不愿踏足她的房内,可见被嫌弃到了什么地步。
以她的性子也只得忍气吞声的咽下她的隔应。
宁臻和瞟了一眼,是那日在广福寺的斗篷,微微颔首收下了衣服。
目的达到了,江月柳施施然离开了,周妈妈看见那衣服就来气:「奴婢去把这衣服烧了去。」
「别,烧了做什么,这多好的料子,送去青竹居啊,你觉得碍眼,万一晏仲蘅宝贝的紧,你若烧了可不就达到江氏的目的了?」
周氏迟疑:「你还真愿意叫姑爷穿上这衣服隔应您啊。」
「谈不上隔应,他穿什么干我何时,我可不想叫他的东西放我这儿。」宁臻和看了眼那衣服,淡淡道。
周妈妈拗不过她,便差人送去了青竹居。
晚上,晏仲蘅风尘仆仆的回了青竹居,这两日朝中事务繁忙,一则春闱马上就来了,二则赵丞相已然同意了他先前的提议。
政事堂也拟了摺子呈了上去,税收是国库收支大头,圣上详细与政事堂商议后下令清查,京城也有区域划分,大理寺协调晏仲蘅负责城南的田地清查。
清查的也只是一些寻常商户,世族和官员们暂时不动,清查商户和百姓的途中也许会查到他们身上也未曾不知。
他忙碌了几日,完全腾不出时间顾别的事,直到晚上巳时才能坐下来喝口茶。
晏仲蘅进屋后一眼便瞧到了那挂在屏风上的斗篷,没有多想,但是屋子里总是弥漫着说不上来的胭脂水粉味儿,扰的他思绪集中不了。
「从州。」
从州从外面进来:「怎么了?爷。」
「少夫人今日来过了?」
「没有啊,少夫人没来,倒是遣了惊蛰来送衣服。」从州指了指角落的藏蓝色斗篷说。
晏仲蘅看向那斗篷,他似乎想了起来,这斗篷那日早晨因着母亲说天凉没带厚衣裳他便叫从州把斗篷给了母亲,怎么在妻子那儿。
「母亲把衣服给了少夫人?」
从州顿了顿有些尴尬:「不是,好似是夫人给了江姑娘,江姑娘送回了清月居,少夫人又叫人送回来了。」
晏仲蘅骤然冷了脸色,他起身疾步走过去倾身嗅闻一瞬后远离,斗篷上散发了一股浓重的胭脂水粉味儿,难怪屋子也莫名有股这样的味道。
「烧掉。」他冷脸撂下一句转身睨他,从州忍不住头皮发麻,他少见自家主子发火,但每每对上他的视线都有种不怒自威的压迫感。
就如同现在。
视线宛如浸了冷水,双瞳无波无澜,从州倏然跪地:「属下错了,日后不会再让江氏的东西往这儿拿。」
「第二次了。」晏仲蘅指节轻扣桌案,只淡淡说了一句。
但从州却似经历了跌宕起伏的大事一般,长舒一口气,后背都被冷汗浸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