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老夫人共孕三女,一个进了宫,两个皆嫁了人,生了子,三房的晏仲华今年科考没考上,乡试都没过,晏仲临则还小,晏仲蘅竟是晏家这一代唯一出色的子嗣。
「来,都坐下,我先前予你抓得方子吃了怎么说?」宁臻和懵了一顺,后迅速理解,只是万没想到晏老夫人张口就这问这个。
她颇为尴尬,她压根不知道自己吃没吃,晏老夫人什么时候叫她抓得。
「吃……了。」宁臻和头发一阵发麻。
「还是没用?」晏老夫人急切问。
「……应该是没的。」宁臻和也是很无语,为什么他们都来问自己,有没有可能另一位也很重要。
下一瞬,晏老夫人语出惊人:「你们房事频次如何?」
腾的一下,宁臻和双颊红如娇艳的海棠花,神情羞愤欲死,恨不得寻个地洞钻进去,这种事真的好口头过问吗?
「正常。」宁臻和半天憋出来一句。
晏老夫人却侧头问着急的周妈妈:「你说,如何?」
周妈妈跟打开了话匣子似的:
「哎哟老夫人,什么正常啊,今年到现在,还一次没有呢。」
「什么?那小子可是有外室了?还是纳妾了。」晏老夫人不满道。
「都没有,姑爷一心放在前程上,大约……是对此事不感兴趣罢。」
宁臻和的脸烧的滚烫,恨不得捂上耳朵。
「荒唐,绵延子嗣怎么能靠你一个人,难道孩子要从石头缝里蹦出来吗?臻丫头,你放心,我会找机会敲打蘅哥儿的。」晏老夫人安抚地拍拍她的手。
宁臻和如芒刺背,如坐针毡,如鲠在喉,但是碍于晏老夫人的面子,她哑口无言无法拒绝。
当然,她也未曾想到会来的这么快。
一路前行,晏老夫人和她谈心闲聊,晏老夫人马车上的点心格外好吃,她没有儿子,平日孤闷的很,话匣子一打开就停不下来。
当然,除了总是问宁臻和与晏仲蘅二人的事,其他一直都挺好。
直到广福寺后,宁臻和微不可查的松了口气,她伴在晏老夫人身侧,崔氏则被江月柳扶着,晏云缨跪的双膝疼,没办法出门,只得在家中面壁思过。
「丞相府的满月宴我倒是听说了,崔氏有叫那姑娘为妾的心思,想叫孩子生在你前头,你的意思呢?」晏老夫人反问。
宁臻和琢磨了一下:「我的意思是,若是……官人想纳,也未尝不可。」
「你大度,是好的。」晏老夫人也只说了这句话,这是晏仲蘅的家事,晏老夫人作为姑母,也没有插手的可能。
广福寺古树参天,三月的天还带有寒意,四周枝干萧索,脚下的土地还带有湿意,一踩一个脚印,晏老夫人上了年纪,腿脚又不便,爬阶梯慢了些。
待爬上去后已经有些疲累,京城距离广福寺来回须得两三个时辰,故而今日大家在寺内修整一日,待明日再回去。
主持安排了厢房,宁臻和把晏老夫人送入厢房伺候的歇下后便回到了自己的厢房,周妈妈同她说:「少夫人,听闻广福寺的白牡丹茶很受欢迎,惊蛰正是饮白牡丹的好日子,不若我们去摘点回来,晏老夫人明日也能喝一盏茶也能明神醒目。」
宁臻和同意了。
……
傅泽陪同祖母来广福寺烧香,祖母与主持交流佛法时看他无所事事便遣他去后山摘些白牡丹来泡茶。
傅泽巴不得离开,他听着寺内的阿弥陀佛听得脑门疼。
后山的人不少,这儿栽种了一片一整片的茶园,广福寺的香客均能在此采摘,傅泽打算寻一处人少之地采摘,谁曾想方踏入里面,便险些被一身影绊倒。
身躯微微晃了晃,扶着斗笠抬起了脸,傅泽同她对上了视线,羊脂玉一般白嫩的脸庞沾了些灰尘,双眸似春日的惊雨,温和而惊艳。
「你……」傅泽愣了愣,几乎立即便认出了是那日朝他扔牡丹的姑娘。
宁臻和也没想到竟然会在这儿遇到那日的将军,她赶忙抬头朝着周围瞧了瞧,慌忙起身:「没绊着您罢。」
傅泽主动站的远了些:「是我冒昧了,没有瞧见姑娘,非姑娘绊我。」
宁臻和愣了愣,陡然意识到他大约是以为自己还是为出阁的姑娘,忍不住笑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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