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想问问缨妹,我偷玉核桃有什么用呢?」宁臻和反问。
「谁知道,那玉核桃珍贵,那是我父亲在时留下的东西,价值千金,你胃口也太大了,说不准便是拿去送给了你父亲。」
宁臻和忍不住一笑,晃眼的笑容好似娇艳的海棠,璀璨夺目,崔氏奇怪的看着她,不知什么时候她竟不似以前死气沉沉,木讷老实。
「既然如此,劳烦婆母把以前我用嫁妆平帐的银钱拨回来罢。」
崔氏笑意一滞:「你这是什么意思。」
「说起来也是儿媳的错,竟然瞒着婆母私自平府上的帐,我是穷,我家小门小户上不得台面,既如此,想来婆母也看不上我的银钱。」她眉眼耷拉了下来,很平静道。
晏云缨气的要命:「你说平帐就平帐了,证据呢?」
宁臻和:「惊蛰与周妈妈皆是。」
晏云缨气血冲上脑门:「那都是你的人,自然是为你说话,焉知是不是胡说八道。」
说完,屋内一静,丫鬟婆子互相对视一眼,皆低下了头掩嘴轻笑。
崔氏忍不住扶额,晏云缨后知后觉自己落入了对方的套儿,气噎:「你……诓我。」
宁臻和不打算为自己辩解,也知道这事闹着闹着自然会闹到晏仲蘅那儿去,闹到他那儿去更好,也算达到她的目的。
「媳妇还有事,便回去了。」她匆匆福了身子离开了锦绣堂,徒留晏云缨跳脚。
惊蛰跟在她身侧语怀愧疚:「都怪奴婢,做事不小心,连累了少夫人。」
「跟你无关,此事是晏仲蘅的命令,我们只是按照指示办事,并无错处,惊蛰,日后不是自己的错儿莫要往身上揽。」
惊蛰点点头:「奴婢明白了。」
「今日怎的一个人都没有。」宁臻和往清月居走的路上,发觉了奇怪,平常来往的丫鬟婆子竟无一人在。
「少夫人不知道啊,今日在幽州前线获胜的将士们凯旋而归了,听闻傅泽傅将军以一敌十,横扫辽军,十分勇猛,我是听那些小丫鬟说的,今日街上为凯旋的将士们接风,姑爷也去了,夫人特意放假一天,少夫人,您去看看吗?」惊蛰试探问。
宁臻和想闲着也是闲着,还不如去凑个热闹:「去瞧瞧。」
晏仲蘅今日奉皇命出城迎接青狼营将士,大军在城外安营扎寨,主将们随他进城面圣受封赏。
「晏参政。」一位身着玄甲丶身材高大的男子抱拳行礼,傅泽面容英俊,眉宇间浑然正气,晏仲蘅回以礼仪,「傅将军,一路舟车劳顿,辛苦了。」
二人并肩而行进城,道路两侧皆是前来接风的百姓,欢呼声冲天,时不时有鲜花扔到将士们的身上。
时下民风开放,姑娘们在特定的节日若是遇到了心仪的公子,便可赠予荷包以示好感,若是对方回赠或者收下,则证明良缘成。
当然,这种时候,扔鲜花只是表达倾佩仰慕之意。
宁臻和瞧着马匹上高大威猛的身躯,仰首忍不住露出了孺慕之意,惊蛰拿着一篮子鲜花费力挤进了人群:「少夫人,给,这可是我好不容易从鲜花贩子那儿抢来的呢,都飙到了二十文一篮子了呢。」
她未曾遮面,明艳的容貌在人群中格外醒目,也就这会儿,才露出了一些小姑娘的心性,她拿着一朵牡丹没多想扔向了傅泽,那牡丹竟恰好落入傅泽胸口的玄甲处。
一阵欢呼声响起,傅泽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并未拿下,众人的视线若有似无落在了宁臻和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