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虚真君啪一下捂住了脑门,嘴里喃喃道:“完了完了,死道姑最是小心眼,睚眦必报……完了完了!徒弟她要是杀你,为师能帮你挡一阵,你准备逃往天涯海角吧……”
好一阵极其可怕的静默。
许久。
泠雪真君那双常年覆着薄冰的眸子,微微一动。
“你说得没错。”她面无表情,“此番,是我着相。”
*
趁着死道姑恍惚,清虚真君迅速把洛洛从案发现场拎走。
他光洁的脑门上挤出了三道抬头纹:“你是不知道,我们仨在阴府里面遭了算计,重星宗和天道门的老贼当真是厚颜无耻——说来话长,算了,总之,死道姑心情是非常非常之差,你居然在母老虎嘴上拔毛!”
洛洛眨了眨眼:“宗主大人大量,并没有怪罪于我。”
清虚真君头痛扶额:“谁教你的以彼之矛攻彼之盾?”
洛洛沉默了一瞬:“……师父,李照夜最是厚脸皮,只有用他自己说过的话怼他,才能堵住他的嘴。我就是习惯了。”
清虚真君:“……”
李照夜和顾梦受罚,镜双峰便只剩下师徒二人和草木傀人。
清虚真君掩上修了一半的殿门,落下封印,往道榻上盘膝一坐,扬了扬下颌:“阴府发生的事,仔细说说!”
“是!”
洛洛便从顾梦坠崖说起,事无巨细讲了一遍。
说罢,她望着自家老父亲,微微悬起心脏,眸中蕴了一层担忧。
手心手背都是肉,师父信她,自然也信李照夜。
清虚缓声开口:“所以只缺证据了。”
洛洛愣了片刻,惊喜地跳起来:“师父!你信我!”
清虚被她吓一大跳:“稳重点!”
“嗯嗯嗯!”洛洛疯狂点头,双眼亮得惊人,“所以师父该帮我拿证据了!”
清虚真君深吸一口气,尽力让自己心平气和:“说,说吧,你有什么办法,为师撑得住。”
洛洛压低眉眼:“欲浮生。”
“嘶!”纵然早已做过心理准备,猜到一准没好事,但听到这样东西,清虚真君仍是感觉头晕目眩,“从哪里听来的!”
“师父不必听到名字就如临大敌。”洛洛一本正经,“不过就是个春。药而已。”
清虚真君:“……”
听听这说的什么话,瞅瞅他教出来的好徒弟。
春。药而已!春。药而已!
这关头给李照夜下春。药,得是什么恶毒女配气急败坏狗血下药剧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