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要赶我离开吗?我已离开了赤蝎司,已经无处可去。」
与云怀锦同时释放的李潜安静侍立在怀锦身后。他忽然听到主子的语气一转,示弱起来,不禁愕然。
严氏心中顿时松快了一下。他到底还是遭了些报应。
没有身份的他离开赤蝎司就什么也不是了。
她冷哼了一声:「你本事这么大,去哪不都能耀武扬威?我身子还未好,见你在我眼前天天晃,就得担心你还要如之前那样下药害我!」
凤翾脚步迟疑了一下。
那可是下药软禁,天下是没有儿子这么对母亲的道理,严氏愤懑实属正常。
「母亲若不是想要给我下药,也不会误中毒伤了自己。」云怀锦淡淡地。
凤翾坚定地落下脚。
原来是严氏先要给怀锦下药。天下也没有母亲这么对儿子的道理啊!
她开口,对怀锦说道:「如果这里没有容身之地,长公主府可以为你敞开大门。」
云怀锦假装他刚发现她的到来:「阿翾?」
他露出不想让她看到这一幕的些微难堪的表情:「你先回去,若有事,我等会再去找你。」
严氏则吃惊地看向凤翾。
她说的这是什么话?她在护着怀锦?
但让怀锦住进长公主府算是怎么回事,让他与长公主府沾上关系,岂不是让他占了便宜。
严氏扯了下嘴角:「你不要胡闹,怎能将外人送进你父母亲家中。」
凤翾手指头将胸前发丝绕了绕,说:「就算我从街上捡回个流浪汉,我阿娘也会顺着我;其次,他怎么算外人呢?」
凤翾给自己做了下心理建设,昂起尖巧下巴,铿锵有力道:「按理说,我所嫁之人该是他,那长公主府就是他的岳母家,住一阵怎么了?」
惜香和慕月被呛到一样,轻咳了一声,
云怀锦眸中浮现出诧然笑意。
他身后,李潜差些要给凤翾鼓起掌来:说得好!谢小姐,您是自己人!
这个被宠坏了的小姑娘,严氏毫不怀疑她既然说得出这种话,那就真能做得出这种事。
但她万万不能让她如愿。
严氏斥道:「胡说,与你成婚的是真儿。他——他只是你的小叔子。」
「是我什么人,我说了算。」
凤翾骄纵地说。
这样霸道又荒唐的话,听得严氏嘴唇抖了抖。
「他在这世间连个身份也没有,谁也不知道他的存在,不管你怎么想,别人都只会认为你是真儿的妻。」
严氏的语气变得软和了些:「罢了,就让他还在家住着,你可不要去打扰你阿娘。」
云怀锦轻扯嘴角,语气淡淡道:「多谢母亲大发慈悲。」
严氏竖眉严厉地看他一眼,当触及他嘲弄的目光,严氏心中一颤,不愿在这多待半刻。
严氏走后,李潜颇有些激动地开口道:「谢小姐,多谢您。」
其实,便是凤翾不来,严氏也拿主子无可奈何。只是主子虽然从不愿表现出来,但从小陪他长大的李潜又怎不知,就算主子心肠越来越硬,每次与严氏交锋后,他的心情都会变得糟糕。